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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前倨后恭考试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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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先生,你看我这气虚如何调治呢?”贾老爷问道。

严子休略一沉吟:“我开个方子吧。”

他衡量了一下,现在还是以开药方、现场煎药最为合适,这样最能让对方放心。

“文房四宝伺候。”贾老爷吩咐一声。贾府家大业大,物资富足,须臾之间,笔墨纸砚齐备。

严子休笔走龙蛇,开了一个方子。

“来人,到咱们的药店取药。”贾老爷给仆人使了个眼色。仆人会意,这是要让药店的坐堂医看看方子有没有毛病。

中药很快取来了,仆人冲贾老爷点点头让他放心,又打开药包让严子休再次过目,就拿去煎药了。

过了一会,进来两位年青修士,一男一女,都是练气后期境界。男的有些虚胖,面白无须。女的落落大方,沉静娴雅。

严子休估计这就是贾老爷的少爷和小姐了。

男修士大大咧咧喊了一声爹,找个椅子自顾自坐了下来。

姜大维松一口气,也跟着道贺:“恭喜贾老爷,恭喜严先生。”

贾鸿才脸色连变,事关切身利害,不得不放下架子,拱手请教:“严医生,我这伤能治吗?”

贾小姐忽然说:“爹。你怎么不去找高家呢?”

“你!这个逆子!”贾老爷脸上很不好看。

严子休当然明白,贾老爷是故意做戏考验他的实力呢。

他从容地说:“少东家身为修士,并无疾病。但他曾经与人斗法,冲脉受伤,有时呕吐,有时腹内拘急。”

寥寥几句,把贾老爷、贾少爷和贾小姐都给镇住了。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怎么这严医生诊断起来如同亲眼所见?
贾老爷急忙起身:“严医生高明,贾某失敬了!”

“好啊,如果他能看出我的毛病,我就让他治。”贾鸿才给他老爹犟上了。

“这……”贾家三人一时都有些犹豫。

贾老爷有些无奈,又对儿子说:“鸿才,这位是严医生,懂仙医之道。你不是有些不适嘛,可以请教一下严医生。”

严子休也不着急,让他们自己琢磨。

贾若烟贾小姐脸一红:“爹。一码归一码。高家给严先生担保,和我的婚事有什么关系嘛。”

贾鸿才也从椅子上起来,拱了拱手:“严医生见谅,是我失礼了。”

“你懂什么,严医生一进门就看出了我的毛病,望而知之定是上医。”贾老爷训斥道。

“感谢黄老,感谢姜兄。多谢贾东家。”严子休回礼。

黄老先生暗笑,这是准备求人了。

贾老爷原打算让黄老先生主动担保,没想到他却拿起架子来。

贾鸿才下巴一扬:“凡人怎么能看得了我的病?爹你找错人了吧?”

黄老为了缓解气氛,对严子休道:“严老弟,我第一次遇到你,就觉得你文采斐然。后天,咱们镇上有个文会,你愿不愿意参加一下?”

贾老爷脸色一变,心道原来如此。他的儿子已经娶了一妻二妾,可到现在还没见动静。这可是他的一个大心病。如果没有后代,这偌大的家业将来给谁?

贾老爷见黄老不表态,只好开口求人:“黄老先生是本镇名人,这三家担保一事,还得麻烦你作为其中一家啊。”

聚敛不义之财,必出败家之子。看来这话说得不错,严子休心想。

“就是因为不让我来,我才更好奇。”贾小姐哼了一声。

贾老爷看看严子休,一脸无奈。

“高家?”贾老爷一怔,连连摇头:“找他,还不得给他送一笔重礼?”

贾若烟眼睛一亮:“严先生还有文才?”

贾老爷缓了一缓,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不是我心疼钱。诸位有所不知,高家高老爷一直为他儿子向我家丫头提亲。若烟就是不同意嘛。大家说说,我怎么去求他?”

黄老先生问道:“贾老爷有何为难之处?还是少爷的身体重要啊。”

贾老爷试了试,汤药温凉适中,一口气喝了下去,接着又把糖水喝了,咂了咂嘴,自言自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这气短好多了。”

他故意叹口气:“是啊。猛龙山庄要求太严了。如果严医生无法跟去,只怕少爷的伤势要耽搁啊。”

女修士对贾老爷施了一礼,叫了一声爹,又对客人微微点头,这才从容坐下。

黄老先生就坡下驴,笑道:“好说。我看严老弟一身正气,定然不会做出邪恶之事。我保了。”他的担保不是为了贾家,而是为了严老弟的志向。

贾小姐刚才倒是没有失礼失敬。此时的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严子休,好像想发现什么。

其他人却觉得贾老爷说得有道理,两者是有关联。人家向你求婚你不允;那你求人家担保,人家怎么可能轻易答应。

黄老先生和姜大维急忙相劝。

对严子休来说,治肯定能治,不过这一对为富不仁的父子,不能轻易给他们治好,不然岂不是帮助他们世世代代欺压百姓?

黄老先生心中苦笑,贾老爷现在又看到他的存在了,真是用到人时靠前,用不到人时靠后啊。不过此时只好从命:“恭喜贾老爷,恭喜严先生。”

贾鸿才火了,把筷子一摔:“爹,是你的钱重要,还是担保严医生跟着给我治伤重要?”说完,径自离席而去。

贾老爷平时自私惯了,现在想找人担保,一时想不到找谁:“好。这事我们大家都想想。”

姜大维作为贾家的护院,不能担保:“老爷,还有七天呢。不如我们再寻思寻思,看谁担保合适吧。”

“若烟,不是没让你来吗?”贾老爷有些意外。

他却不想想自己是怎么对待黄老先生的。人家向他行礼,他都爱理不理的。现在用得着人家了,又想让人家主动提出帮忙,自己省得欠人情。

酒席之上,贾老爷问道:“严医生,不知犬子的伤势有没有后患?”

“少东家的伤势,治是能治,不过用凡间药材是不行的。需要用灵花灵草,炼制灵丹,才能治好。而且灵丹需要连续服用三个月,服药过程中有什么异常反应,还要随时调整。”

严子休见她有些兴奋,心道莫非这贾小姐和兰梦一样,也是文艺青年?

严子休道:“凡人的病好治,修士的伤不好治。冲脉之伤如果不治,最严重的情形会影响子嗣。”

本来姜大维是不能坐下来陪客的,但贾老爷有眼色,一看严子休和他称兄道弟,就让他一起陪客。

“实不相瞒啊。我这一子一女,七天之后就要前往猛龙山庄,进入仙门。他们虽然能带随从,但随从也要考核,需要三户中产以上人家或名人担保。严医生刚来,只有我贾家担保,力度是不够的。”

他转头训斥姜大维:“老姜,你刚才胡说什么。严医生这般大才,怎么能当下人呢?我要聘请他做个西席。管吃管住,四季各一套衣衫,每个月,嗯,暂定五十两银子吧。恰好黄老先生也在,一起做个见证。来人呐,备席!”

“老爷,您的药煎好了。”仆人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一碗汤药,一碗糖水。糖水是服药后,用来消弭苦感的。

他现在的定位是流浪文艺青年,这事还真得应下来:“黄老过誉了,在下只是略略地看过几本书,哪里当得起文采斐然四字。不过,既然有这样的活动,我很愿意去见识见识,开开眼界。”

严子休心想,去之前临时突击一下唐诗宋词,应付一下就得了。

“爹,我想考考严先生。”不等贾老爷同意,贾若烟就指着外面的漫天飞雪说道:“请严先生以雪景为题,诗词歌赋任选,来一首吧。”

黄老是个文人,立即鼓掌叫好。

严子休无奈,只好起身踱了几步。他看到窗外的墙角有几枝洁白的梅花,又闻到淡淡的花香,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一首诗来:“好,我就以此梅花为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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