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第522章(1/2)
第522章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本官到此办案,并未事先知会贵府。
樊捕头忠于职守,不仅无罪,反倒有功。
此案了结之后,本官自会向刑部具文,叙说樊捕头的功劳。”
樊通面露迷茫之色,不知道厉秋风这话是真是假。
另外三名捕快却是心下欢喜,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均想:“若是这位百户大人能为咱们向刑部叙功,那咱们几人至少可以得到几两赏银。
或许就此在刑部挂了号,遇缺即补,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樊通虽然心下兀自有些怀疑,不过还是拱手说道:“多谢百户大人提携,下官感激不尽。
百户大人还有什么用得上下官的,请尽管说便是……”
樊通边说边看了一眼站在石台上的司徒桥。
自从几人闯入石室之后,司徒桥一直站在棺椁旁边,既未溜走,亦未毁坏棺椁,只是听着众人说话。
厉秋风知道樊通心下仍然存疑,于是微微一笑,对樊通说道:“樊捕头,本官追了这疑犯一千多里,若是想要拿他,早将他绳捆索绑带回京城了。
只不过这案子还有许多不解之处,另外也想瞧瞧他是否还有同伙,这才一直隐忍不发。
樊捕头的好意本官心领了,只不过若是捉拿这样一个盗墓小贼,还要贵府帮忙的话,本官哪里还有脸回京城复命?”
樊通见厉秋风不欲自己插手,却也不好再说,只得垂手说道:“是,大人说得极是……”
他话音未落,忽听厉秋风喝道:“你听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出来让本官瞧瞧了罢?
!”
樊通等人大惊,不知道厉秋风这话是什么意思。
便在此时,只听得甬道内一声冷笑,接着有人说道:“原来朝廷的鹰犬早就窥伺在此处,今日便送你们一起上西天!”
话音甫落,只听得一阵“嗤嗤”厉响,无数细小的暗器已自甬道中射了进来。
厉秋风方才与樊通说话之时,已自听到甬道中有极细微的呼吸之声。
若论起来人的武功,与厉秋风等人相隔五六丈远,按理说不至于泄露行迹。
只不过那甬道狭窄,若有声响,便会出现回声。
是以那人武功虽高,却忘了身处甬道之中,虽然呼吸之时已加着万分小心,还是被厉秋风听了出来。
那人发射暗器之时,樊通和三名捕快背对着甬道,待发觉不妙之时,暗器已到了四人身后。
樊通的武功远高过其他三名捕快。
是以身子一纵,已自跃到了石室顶棚,双手十指成钩,正抓住了顶棚上的两处缝隙,将身子紧紧贴在顶棚之上。
那精通机关术的副捕头名叫廖大纲,武功却也不弱,听得身后异声大起,身子立时向前扑倒。
只是他身子堪堪伏到地上,数枚银针已自从他头顶飞了过去。
吓得廖大纲心中一寒,险些叫出声来。
只不过另外两名捕快武功比樊、廖二要却要差上不少。
眼见樊通和廖大纲一上一下闪避了过去,心下一惊,尚未来得及动作,两人只觉得后心一阵疼痛,便如被蚊子叮了几口一般。
正自惊恐之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两人几乎同时摔倒在地,身子抽搐了几下,便即僵硬不动。
樊通身子紧贴在石室顶棚,转头向身下望去,却见那两名捕快摔倒在地上,两张面孔已变成乌黑色。
他心中一凛,知道暗器上喂有剧毒。
再看厉秋风,已自飘到供桌后面,右手抓起供桌挡在身前。
只听得一阵密集的“叮叮”之声,十余枚银针已尽数打在供桌之上。
樊通见两名手下眨眼间尸横当地,心下又惊又怒,身子如风车般打了两个旋,已自从顶棚飘落地上。
便在此时,从甬道中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身子极高,一身黑衣,脑袋也被一块黑布包住,只在眼睛的位置留了两个不大的小孔,让人连他的眼神都看不清楚。
这人施施然走入石室,冷笑了一声,嘶哑着嗓子说道:“鹰爪子,果然有几分本事。”
此时廖大纲已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帽子摔到了一边,模样甚是狼狈。
他将手中的钢刀横在胸前,对那人颤声说道:“咱们是洛阳知府衙门的差人。
你公然杀害公人,难道想造反不成?”
那人嘿嘿一笑,道:“造反?
老子若是要造反,你们早就成了肉泥,还能在这里耀武扬威?
识相点,自己用刀剑抹了脖子,免得老子动手。
否则你们可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樊通见此人有恃无恐,心下大怒,喝道:“你杀害两名官差,罪当论死!
若是认罪伏法,或许不诛你九族!”
那人哈哈大笑,笑声震得石室四壁嗡嗡作响。
过了片刻,他收住笑声,对樊通说道:“我认得你,洛阳百姓都叫你‘饭桶’,只会欺下瞒上,拍韩知府的马屁,以为老子不知道么?”
这樊通武功不弱,自从做了捕快,十几年间也办了不少大案。
只不过官场蹉跎,始终未能受到上官的提拔。
慢慢地他也没了初时的一腔热血,明白单只凭着埋头办案,定然难以升迁。
自五六年前,他便一心逢迎上官,只想着升官晋职。
这一番努力倒没有白费,很快便由一名小捕快升为带队的小头目。
后来又送了前任知府一百五十两银子,被提拔为副班头。
三年前吏部调了韩去思来做洛阳知府,樊通小心巴结,将韩知府侍候得舒服,不到半年,便做了知府衙门的捕头。
只不过自从樊通一心升官之后,便疏于办案,一心结纳官员,巴结上司。
洛阳城的百姓对他十分不满,顺着他名字的谐音,给他起了一个“饭桶”的绰号。
这绰号越传越广,最后连知府衙门中也是人人皆知。
只不过怕损了樊通脸面,无人在他面前提起罢了。
此时樊通听那人公然折辱自己,心下大怒,右手拔出长剑,一剑便向那人咽喉刺去。
那人一声冷笑,口中说道:“鹰爪子,忍不住动手了么?”
只见他右手自腰间一探,手中已多了一柄尺许长的短刀。
只听“当”的一声响,樊通手中的长剑已自被他用短刀挡了出去。
那人一招得手,便即猱身直上,右手短刀盘旋飞舞,直攻向樊通胸口要害。
樊通见这人出刀如电,心下也是一凛。
只是眨眼之间,那人手中的短刀已刺到自己面前。
他来不及多想,挥剑挡开了这一刀,反手一剑,直刺那人小腹。
两人刀来剑往,登时打在一处。
廖大纲手中提着钢刀,几次想上前夹攻,只不过两人出招都是极快,他虽然想要出刀,却找不到下手的时机,只能万分紧张地站在一边观战。
厉秋风此时已放下供桌,站在石台前,看着樊通和那人打得甚是激烈。
厉秋风心下暗想:“这两人的武功虽然称不上是一流高手,可是出手之际,凶狠异常,不似寻常武林高手打斗那般有章法,倒像是街头无赖打架一般,尽是一些阴毒的招式。
从两人所使用的招数来看,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武功,这样打下去,倒看不出谁能胜出。”
樊通和那人打在一处,片刻工夫已过了十余招。
他一心要将这人擒住,抓了回去严刑拷打,问出他的出身来历。
否则死了两名公差,这案子必然要报到河南巡抚和刑部,自己的锦绣前程,只怕就此变成一场美梦。
只是那人的武功着实不弱,出招又透着一股阴毒之气。
樊通全力攻杀,虽然略占上风,想要一举将此人击败擒拿,却也绝非易事。
直斗了四五十招,那人招数慢了下来,左支右绌,败相已露。
廖大纲瞧出便宜,挥刀加入战团。
那人应付樊通已然吃力,又多了廖大纲一柄钢刀,立时大落下风。
斗到分际,廖大纲手中的钢刀掠向那人小腹,樊通的长剑却是刺向那人面门。
两人一左一右夹击,那人已无法招架。
樊通和廖大纲眼见要将这人击败,心下都是大喜。
哪知一刀一剑尚未攻到那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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