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谁说荣国府没人撑腰？
贾赦的伤势极重，要不是他身上穿戴有明光甲，那两支弩箭当场就能要了他的命。
荣国府已经乱成了一团，别看老太太把大儿子嫌弃的不成样子，可当贾赦浑身是血的被抬回来时，老太太当场便脑子一懵晕厥了过去。
贾琮不过是脱力而已，一路颠簸到家时已经醒来。贾十一抱他下了马车，刚踏进府门就挣扎落地，从腰间解下御赐金令，来到还有些呆愣的二叔贾政跟前。
“二叔，你快拿着金牌出城，去请敬大伯回来主持大局……”
未等贾政回应，旁边就传来一声尖厉的反对声：“不行，当下外面这么危险，不能去。琮哥儿，你就这么想让你二叔去送死吗？”
王夫人扑到贾政跟前，拉住他的衣袖死死盯着浑身是血的贾琮，眼中的忌惮与愤恨根本就掩盖不住。
贾琮的左右搭在龙首短剑的剑柄处，冰冷的眼神杀意沸腾：“二婶，知道我爹为何会身受重伤吗？”
“大伯都已经受伤了，咱家总不能把老爷也搭进去……”
“闭嘴！”
贾政突然大喝一声，制止了王夫人的歇斯底里。他一甩袖子，将王夫人的手甩掉后，从贾琮手中接过了金牌。
“琮哥儿放心，我这就出城去请敬大哥回来。”
只见黛玉亮出袖子中的龙首短剑，抚摸着剑鞘上篆刻的双龙纹饰，悠悠说道：“我是去不了奉天殿，可我能想办法见到圣人。南安郡王府敢在大舅舅他们危机的时刻从背后放冷箭，那咱家也可以去请圣人老爷主持公道。”
可杨汝廉苦思半天，真没想起自己早前有过如此不敬之举。这是污蔑，镇国府与荣国府同为开国八公，世代交好，这是再给荣国府出气！
“舅母！”
螭陛又称御路，乃各宫殿中轴线上台基与地坪以及两侧阶梯间的坡道，御路雕刻成祥云腾龙图案，以示皇帝为真命天子之意。
迎春本就不善言辞，而且邢夫人说的也算是事实，一时间竟然连反驳之语都想不出来。
“啊？”
御医拔出箭头的时候，贾赦硬生生从昏迷中给痛醒了。
贾琮跟贾九叮嘱了一句，又对贾政嘱咐道：“二叔，最好能在天亮前赶回来。这一次，咱们家真到生死攸关的时刻了。”
“还好还好，琮哥儿没事就好。琏儿不在，老爷和琮哥儿要是有个万一……呸呸呸……”
这是贾政自梁园回来，第一次开口说话。贾琮心底的愤怒稍有缓解，微微点头。
却见牛继宗呵呵一笑：“今日早朝时，本伯看到你入奉天殿时，左脚踩到螭陛上了！”
杨汝廉都惊住了，拱手反问：“牛伯爷，下官何时有大不敬之举？又何时有君前失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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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汝廉一连弹劾贾赦与贾琮三大罪，一口气说完后双手捧起一份折子，高呼道：“荣国府世受国恩，贾赦、贾琮却明知其行为有违大夏律法，却依旧横行无忌，理当严惩。臣请圣裁，以正律法严明，以护国朝威仪！”
“呸！”
迎春到底没有黛玉懂得朝中之事，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劝说。
杨汝廉的话音刚落，文官的队伍中就有人出列支持。
“九叔，安排人护送二叔出城。”
“臣牛继宗，弹劾户科给事中杨汝廉，有大不敬之举，君前失仪……”
这御路只有皇帝才能使用，严格来说，杨汝廉若真的踩到了御路之上，的确是大不敬之举。
好在贾琮这病发现的及时，荣国府好药不缺，三名御医各自施展绝技，切脉针灸拟方一气呵成，一碗汤药下去，贾琮就躺在床榻上沉沉睡去。
连御医都说，但凡换个身子虚点的人，光是流的血就够要他的命了。
却见牛继宗呵呵冷笑：“贾赦重伤昏迷，贾琮病重在家休养，圣火光明教的刺客你不关心，揪着些许小事狺狺狂吠不止。杨汝廉，你是觉得贾家今日没人上朝，觉得荣国府没人撑腰好欺负不成？”
景阳钟响，今日来奉天殿参加大朝会的文武百官要比往日多上许多。
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贾琮终于从御医这得到了确切的答复。只见三名御医相互探讨了一下，共同拟定了一个方子，递给贾琮：“贾千户，荣恩伯主要还是失血过多，没有伤及脏器，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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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感觉好一阵眩晕，差点软倒在地。
贾琮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刘恒寒着脸端坐龙椅之上，内阁、大都督府、六部五寺等文武官员在听完曹久功的禀报后，当场炸开了锅。
正说着，大殿外突然传来平淡却也冰冷的声音：“谁说荣国府没人撑腰？”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紧接着陆续有七八个人走了出来，皆是躬身说道：“臣附议！”
黛玉双眼红肿，柔声应道：“正要同舅母说，御医的针灸之法已经起了作用，稍稍退了些热症。喝了碗安神的汤，刚刚睡下。”
可今夜邢夫人是真的吓到了，依旧骂出了声：“还不让我说了？老爷为二叔挡了箭，琮哥儿一个八岁的孩子都拼了命救他二叔，可你们看看二房，至今连问都没问一句！”
正跟贾琮说话的御医搭手将贾琮扶着坐下，简单把脉后就眉头紧锁：“精力耗费巨大，又被寒风吹了半宿，邪风入体，这是风寒之症。病发热头痛，脉反沉，若不差，身体疼痛，当救其里。贾千户病症初发，宜以四逆汤驱体内之邪气。”
黛玉的眼中也露出一丝不满，不过还是小声安抚道：“二舅舅出了城，老太太也昏迷着，总得有人去荣禧堂看顾着。舅母也别说这些了，如今府里纷乱，万一被有心之人听到，传出来终归不好。”
一说风寒之症，黛玉不禁惊骇的捂住了嘴。
她转头看到重新回来的黛玉，皱了皱眉头，小声问道：“林丫头，琮哥儿怎么样？”
大殿内的吵杂声瞬间停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名年轻官员身上。
有人偷偷看向站在武勋前列的南安郡王世子霍安，却见其一脸的悲痛，嘴角却有若隐若现的偷笑。
黛玉冷笑一声：“霍家势大，荣国府一时间连个顶事的人都找不出来了。想来圣人看到我这个荣国府未来的儿媳妇跪在他老人家面前时，应该会心疼老友的后人吧。”
“老夫看看……”
黛玉连忙伸手扶住，两手相触之下，不由惊呼：“琮哥儿，伱怎么这么烫？”
刘恒微微抬眼，目光凛冽。他沉声说了一个字：“讲！”
或许是黛玉的提醒有了作用，邢夫人看了眼门外，张了张嘴小声嘀咕了两句再没说话。
咚！咚！咚！……
虽说因为闲置的缘故，他的心劲不比从前，到底是把差点亏空的身子补了回来。
“林妹妹……”
迎春与黛玉几乎是同时出声提醒，这才制止了邢夫人的失言。
只见黛玉在迎春耳边低语解释道：“大舅舅昏迷不醒，琮哥儿又惹了风寒，二舅舅明日不一定能赶回城里。我担心南安郡王府明日早朝恶人先告状，到时候咱们家连个说话都人都没有。”
“二姐姐……”
他压制着心中的恼怒，沉声说道：“牛伯爷，下官向来恪守礼制，从未有过逾越之举。您若要弹劾下官，还请拿出证据来。这莫须有的罪，下官不服！”
“臣附议！”
别看他这几年宅在家里玩女人，可为了教导小儿子，在颓废了两三年后又把拳脚功夫捡了起来。
“二姐姐，明日我想去宫中求见太后娘娘！”
邢夫人自觉说错了话，连忙唾了两声，长叹道：“二丫头，你去前院帮你二嫂嫂吧，老爷这有我就好。林丫头，琮哥儿那就靠你了，可恨二房的人无情无……”
“可你又不能去奉天殿……”
随着附议杨汝廉弹劾的人数越来越多，奉天殿上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当下这风寒之症那是可重可轻，轻者几服药就能痊愈，重者那可是要命的病症。
“臣户科给事中杨汝廉，弹劾荣恩伯贾赦、及其子龙禁卫千户贾琮，带领荣国府十余亲兵家将，披坚执锐，于京城宵禁后纵马驰骋，私闯民宅，殴伤国朝郡王……”
“太太！”
黛玉帮贾琮捏好被角，关好门窗后来到贾赦这边。邢夫人刚刚伺候丈夫喝了药，抹了一把眼泪想要咒骂二房，话到嘴边却忍了下来。
……
还未等众人讨论圣火光明教的事儿，便有一名青袍文官从队列中站了出来。
“你先说……”
昨夜的风波太大了，大的满京城的人一夜未眠。
黛玉的突然决定把迎春吓了一跳，她连忙环顾左右，小声询问其原因。
迎春拉着黛玉出了屋子，姐妹俩相顾无言，两人皆是忧心忡忡。
军中强弩，威力极大。
大殿上突然出现的唾弃声再次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只见武将队列中走出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武官，骂骂咧咧的来到大殿中央。
折腾到子时过后，总算是将箭头取出，宫中特制的金疮药用上后，御医小心翼翼的给贾赦包扎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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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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