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身子下意识往怀里凑,一时又是无言。
身子是最诚实的。
“驾。”
韩桥勒紧缰绳,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吹着风,心旷神怡。
随着太阳升上天空,草原又生机勃勃,灰色的野兔子谨慎的站在山头,看着自己的家园。
这一次两人心境完全不同,只要没有病,就还有希望,草原很大,但迟早会出去。
向着河流上游走。
章紫衣安安静静的,韩桥又犯贱了:“小章,你还记得怎么报答我么?”
不说话。
韩桥怒了,利用完自己就不认账,故意勒了勒缰绳,马仰头嘶吟,章紫衣失重,倒在韩桥怀里,这娘们反手就是一倒拐,脸色平静:“什么承诺?”
韩桥痛的面红耳赤,这娘们是真刀马旦,想了想,耸耸肩:“不认账算了。”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章紫衣耳壁微红,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长发,看着远处:“这几天只是一场梦。”
“梦吗?”
韩桥想了想,说的有道理。
走了几个小时,似乎没什么变化,无非是过了一座山头,又到了另一座山头。
两人都有点饿了。
韩桥翻身下马,搂着章紫衣,就准备去捞鱼生火。
清脆的铃声响起。
韩桥和章紫衣对视,眼里都迸发出璀璨的光。
妈的。
终于有信号了。
韩桥语气哆嗦:“接电话。”
“好。”章紫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姿势,按接听键,电话里,霍启三声音透着疲惫,喜悦大喊:“紫衣,紫衣,你终于接电话了。”
“我看新闻上说你失踪了。”
“怎么样?”霍启三忐忑问:“现在还好吗?”
章紫衣浑身僵硬,别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韩桥,两人暧昧的姿势,心里生起巨大的惶恐和羞耻,声音颤抖:“我……我没事……启三……”
“太好了,太好了。”霍启三电话里吼道:“我马上买最早的机票来见你。”
“好。”章紫衣一动不敢动。
“紫衣,你怎么了?”霍启三疑惑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没事,回来了我们就去最好的医院。”
“啊……”章紫衣一声尖叫,旋即捂住嘴,脸色煞白,恼怒看着韩桥,眼神瞪着。
“紫衣,你怎么了?”
“没事。”章紫衣心里愧疚,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我……我刚踩坑里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霍启三忽然想到了,问:“紫衣,新闻说你和韩桥一起失踪,他现在在哪呢?”
他在?
章紫衣别过头,看着自己的姿势,有点习惯了:“他在捞鱼呢。”
“启三,我先挂着,回来了我们说。”
“好……”霍启三如释重负:“回来了我就带你去见爸妈。”
挂断电话。
两人大眼瞪小眼,章紫衣羞怒:“还不放我下来?”
韩桥纳闷:“我捞鱼呢?”
“怎么放你下来。”
“……”章紫衣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韩桥就是逗逗她,既然回到了文明的世界,那就要遵循文明世界的规则。
放下章紫衣后。
韩桥沉默整理着马鞍。
章紫衣看着韩桥的背影,嘴皮子动了动,终究没有说话,拨通了剧组的电话。
几个小时后。
乌泱泱的一大群从远处策马而来,当先的就是老谋子,老谋子差点跪了,激动的语无伦次:“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韩哥。”
韩桥回头,一道墙就撞进了怀里,五脏六腑都在呻吟,低头一看,杨天真泪眼斑驳,哭的山崩地裂:“韩哥,都说你死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死了?”
韩桥差点一屁股冲上天,谁特么造谣说我死了,脸色一黑:“谁说的。”
“报纸都这么说。”
“你确定报纸都说我死了。”韩桥看着杨天真。
机会。
机会来了。
“嗯。”杨天真纳闷:“怎么了,韩哥?”
“你这个笨丫头。”韩桥戳着杨天真的头,经过这么真情流露,两人关系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无名之辈一个亿的票房,这么好的宣传机会。”
“立即和夏文打电话,就说无名之辈是我的遗作。”
“相信很多观众愿意送我一程。”
“啊。”杨天真傻了,特喵的能不能有点底线,这都能炒作,想了想:“韩哥,夏总在营地。”
“夏文来了?”韩桥很欣慰,自己女朋友还是关心自己的。
“秦澜,李小染,高媛媛都在。”杨天真观察韩桥的脸色。
“卧槽。”韩桥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都是有情有义的好女人,想了想:“天真,她们在营地干什么呢?”
一定很担心我。
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韩桥心里暖暖的。
家人、就是最危险时刻关心自己的……
“她们……”杨天真想了想:“她们在营地分遗产。”
“韩哥,秦澜分到了你的遗体,夏总分到了你的公司,李小染太没排面了,只分了1000万。”
“高媛媛也是1000万。”
“你说什么?”
五雷轰顶。
这尼玛的。
老子还没死呢!
几个老娘们就吵着分遗产了,韩桥心七上八下,脑子里血疯狂飚,天旋地转,昏迷前最后一句话:“天真,一定要封锁我的消息。”
“韩哥……韩哥……”
杨天真吓的手足无措,一把捞起韩桥,朝着看老谋子跑:“张导,韩哥不行了,韩哥不行了……”
“什么?”
张一谋也有点头晕了,看着一面墙朝自己狂奔而来,顿时吓得面容失色。
助理手急眼快,扶着老谋子,大吼:“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往医院送。”
油门轰鸣。
马匹嘶吟。
乌泱泱的一大群人来的快,去的更快,这时候人多,别说海泡子,草地都得犁平了。
韩桥醒过来的时候。
心情很复杂。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镇上的医院,条件很差,隔着帘子,韩桥看到章紫衣正在输液。
不过。
他目不斜视。
头一歪,又要昏过去。
“好了,醒了就别装了。”
叽叽喳喳,七嘴八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去大医院吧。”
“腿脚还便利吗?”
韩桥忍不住了,看着坏笑的李小染,李小染翘着二郎腿,大口啃苹果,笑咪咪:“不便利也不要紧,咯……”
嘴巴努了努:“有的是人想照顾你。”
“既然没事。”夏文整理被子:“说说正事吧。”
“这次你失踪,报纸铺天盖地报道你死了。”
“这事肯定有人背后捣鬼。”
“总有贼子想害寡人。”
“不要脸。”夏文“啐”道:“真以为自己是皇帝呢。”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我可告诉你,你回来的这时间,我们几个也想好了,其他的先不说,你要是在敢招惹女人……”
夏文眼神斜瞥章紫衣:“到时就不是草原上失踪,是家里失踪了。”
韩桥想要说话。
夏文提着包:“回来了就好,公司好多事处理,我就不陪你了。”
韩桥看着夏文匆匆而走。
心里酸酸的,这娘们真没用!
还好。
他还有好几个。
李小染吃完苹果,拍拍手:“我也走了,我这次可是为了把戏都推了,说好送你最后一程,既然没死,下次再送吧。”
说着。
不顾高媛媛和秦澜冰冷的眼神,附身亲了一下韩桥的脸蛋,满足说:“还是这么帅,姐姐最喜欢你。”
糊弄鬼呢!
韩桥心里揶揄,李小染亲完,眼神挑衅的斜瞥秦澜和高媛媛,抬着下巴,骄傲的走了。
“噗嗤。”
章紫衣笑出声,看见高媛媛和秦澜瞪过来,眼神微妙,摆手:“别看我啊,我和他清清白白。”
“真的?”高媛媛怀疑看着韩桥。
难道他不行了?
章紫衣不知想到什么,耳壁都红透了,头发遮住,故作平淡:“也就你们把他当个宝,姐姐不稀罕。”
“什么乱七八糟的。”
韩桥叫道:“难道我在你们心里是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感情随便的人吗?”
“噗嗤。”
章紫衣实在忍不住了。
一头扎进被子里,被子轻微鼓动着。
韩桥眼见高媛媛和秦澜要暴走,顿时冷着脸:“我都还没死,你们就分家产呢?”
“分你家产怎么了?”
“就是。”
“你家产不能分,想留给谁啊!”秦澜蛮不讲理:“怎么,还有其他人是吧,韩桥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时间管理挺好啊。”
“我真是瞎了眼,我怎么就不知道还有几个好姐妹呢?”
高媛媛点头:“就是。”
“秦澜,你多说说他。”
韩桥看着怒气冲冲的秦澜,又看着充当帮凶的高媛媛,即便是挨骂,心里也很平静。
说的有道理。
自己这点破家产,生不带来,死不带去,100年够自己挥霍了。
到最后,还不是这几个娘们分了。
既然如此,分就分呗。
这不有的人说:“她爱我钱怎么了,她怎么不爱别人钱,就爱我的钱。”
至理名言。
只要有本事,还怕女人是别有用心。
韩桥忽然想开了,也许这就是格局。
没有这点格局,还真处理不好这一烂摊子事。
两个人七嘴八舌,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下来,高媛媛看着韩桥,梨花带雨的:“韩桥,无论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好好活着……”
“不要出任何事好不好?”
“好。”
秦澜看着,别过头,擦着脸颊上的眼泪,过了片刻,挺着大肚子,挣扎起身:“我回去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吧。”
小助理小桃扶着,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话。
韩桥想要叫,可是,以秦澜的脾气,决定好的事情,别说他,她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深深叹气。
夕阳从窗台斜照,病房里安静异常,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心事,神情怅然若失。
………………
晚上。
韩桥吃着高媛媛炖好的鸡汤,眼神看着报纸。
看来他的确得罪了不少人。
不过一天,报纸就从失踪,转变为他死了,说没有人推波助澜,绝对不可能。
现在媒体不发达。
还真有可能对他造成困扰。
别说现在。
即便是后世,谣言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可是。
那些人不知道!
韩桥根本不在乎自己“演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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