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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火与水 第五十二章 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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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崄巇山山脚下的场景,已是满目疮痍。

林墨被左柠教训得哑口无言,他俩手心掌在左柠太阳穴上,笑道:“好啦,小叔知道错了,柠儿可别气,小叔心疼诶。”

在场的阮青海法指一凝,默念的同时,那好似窜入天空的石柱,急速缩回了地面。

担心小叔安危的左柠委屈得落泪,她微微颤抖的嘴唇映进林墨心头:“你跟凌澈一样,都喜欢打架,她是公主我想说又说不得,怕她拿身份压我,可要是你们都有个闪失,我会伤心,林爷爷会伤心,我爹娘都会伤心……”

感情上的事,在阮青海看来自己很多余,他转过身去,稍稍离俩人远了些。

林墨轻轻地将侄女儿拥入怀中,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我跟阮大哥是很要好的弟兄,出手都有轻重,不会有事的。”

左柠也听不进去林墨的话,在他胸怀里哭着。

榜眼阮青海在道上名声鹊起,那些与他主动示好的道者,一脸严肃的阮青海从来就没理会过,作为隐宗十几年来唯一出宗历练的他,架打得场场精彩绝伦,为隐宗造势造面,算得上功德圆满。

但在外界能与阮青海称兄道弟的,却也有只林墨一人,抛开俩人身份而言,阮青海看中的是林墨对他的信任,万没有做陌路人的理由。

林墨哄好了左柠,邀请阮青海上山门却被拒绝,阮青海道:“孝华山附近出现异象,似乎有宝物出世,我特来叫上林兄弟,与我前去看看,到时候宝贝俩件,你我平分,一件儿就留给你。”

林墨迟疑中,阮青海见此,说道:“没关系,你不方便出去,我一人也可以拿下。”

林墨委婉道:“不会,我也想去瞧瞧,只是得回去跟我父亲说一声,阮大哥你得给我时间啊。”

阮青海笑道:“这么说,我是非得跟你上山了?”

“这是自然啊,不能让阮大哥你在山脚下等我啊,这有失地主之谊。”

林墨感觉到旁处逐渐低下的脸蛋儿,拍拍她的肩膀,又讪讪地对阮青海笑道:“嘿嘿,顺便住个一天也不存在,是吧阮大哥?”

阮青海被林墨的无赖气质逗得想笑。

林墨见左柠低着头,两只小手在不停地勾搭着,他摸摸左柠的脑袋,与阮青海解释道:“我若是出去了,柠儿铁定也在苍灵门坐不住啊,所以我得跟我父亲还有凌师姐磨一磨,好带她一块儿出门。”

左柠本意很委屈小叔走后,自己一个人在崄巇山怎么玩儿,却不曾想小叔要带自己出山门去,果真是男女想法在同一时间很难达到一致,可这要远超左柠底线,她天真地仰起头来问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瞧见侄女儿不确定却又憧憬的模样,林墨的心都快融化,他笑容满满地回应:“当然可以,有我这个探花郎带你出门,加上你腰上的这块牌子,不认识的都打不得过我,认识的都不敢动你,父亲跟凌师姐他们有什么不可同意的。”

左柠一时间想不通小叔的道理,没在此多表现,但见小叔这么有把握,左柠只顾傻傻地乐着。

阮青海这才注意到左柠腰上的青使令牌,他疑惑道:“小姑娘你是第十二位青使?”

因是小叔口中的大哥,左柠不敢耽搁,当即应道:“这是我刚来崄巇山,林爷爷交给我的,没说赠送给我,也没说让我做青使第十二。”

左柠对此事没有一点隐藏,一旁的林墨道:“诶,第十二位青使我想了十年都不曾挂在腰间一回,你第一次来崄巇山就给你了,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左柠不确定,还要再次解释,听小叔为她拿了个注意:“要不你把它给我,我替你还回去,看你林爷爷收不收?”

左柠俩手连忙捂住令牌,拒绝道:“不要,牌子是林爷爷给我的,林爷爷会自己要回去的,我才不让你替我还。”

阮青海瞧见这俩人,嘴角轻扬,他曾几何时,也跟一位姑娘如此斗嘴,可已物是人非。

…………

苍灵门大殿上,林羡高坐首位,徒儿凌萱坐于堂上右侧。

林墨,阮青海,左柠三人站于堂下。

林墨道:“爹,凌师姐,我打算带着儿柠,去孝华山附近看看,听说那里有异宝出世。这些时日,我想柠儿也在崄巇山呆腻了,带她出去转转也不错,不知爹跟凌师姐,你们意下如何?”

当爹的当然没意见。

林墨母亲去世得早,加上早年林羡逼得单允与整个道灵界为敌,这些年来林墨的要求,除开青使第十二的位置,作为父亲的林羡,基本上没有拒绝过。

再者凌萱,帝国皇上凌颜的亲妹妹,从小对女儿左柠的性子拿捏不住,相公左尚寻对女儿的叛逆到最后也只是默认。

但从左柠这段时间在崄巇山的表现,丫头对她也不那么生疏了,凌萱说道:“小墨带着柠儿去外头看看也不错。”

凌萱望向首座的师傅,询问道,“师傅,您觉得呢?”

林羡点头,对林墨说道:“有墨儿你带着柠儿,为父很放心。”

话锋一转,林羡才对堂上的阮青海问道:“阮青海,听墨儿说,你的狂剑,是你自己悟的?”

总有一天会面对别人的质问,看得很开的阮青海没觉心虚,面对这尊道灵界的巨擘,他面不改色,严正回应道:“回林前辈的话,的确是晚辈自己悟出来的。”

能当面被人告知自己悟出了狂剑的法诀,这样的意动很有新鲜感,让林羡对阮青海的认知,另有改观。

林羡道:“起初墨儿告诉老夫这些,老夫还不太信你阮青海,敢当老夫的面儿承认这件事,到底是墨儿在道上认识的大哥,老夫相信墨儿不会看走眼。只是狂剑属天行宗密招,老夫出师天行宗宗主明尚老人,要说被你轻轻松松地悟了去,怕是服不了人。”

阮青海不拖沓,直接道:“那依林前辈之意,此时该如何,晚辈洗耳恭听。”

林羡有意说道:“既然是墨儿认的大哥,老夫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老夫推演一番,真相自然浮出水面。二是,你朝老夫使一招你所悟的剑招,真假立判。”

而立道者之中,只有数年前的谭轩有幸与林羡过手,如今阮青海见此机会,怎能错过?

阮青海朗声道:“晚辈愿向林门主使出剑招。”

旁处的林墨主动拉着左柠躲在凌萱身后,空出了大堂来。

阮青海两年前向单允请教了一剑,想着五年内,要向剑神布博跟天下第一门门主林羡,各请教上一剑,而对于此事的先后,阮青海并不在意。

阮青海当下神色一秉,突然向后一跃二十丈,退至殿门的门沿儿边,手中大空济世似有灵性,毫无征兆地潺鸣着。

下一刻,阮青海弓腰弹射的同时,拔剑而上,行径中剑焚呼啸而出,风火笼罩着当世名剑大空济世,朝着首座之上的林羡掠去。

林羡站起身来,风风火火的巨大气势如泥牛入海,在林羡跟前荡然无存。

林羡抬起右手,仅以食指中指就轻而易举地将大空济世捻住,大空济世剑上威力不减,阮青海将风火倾泻而出,集中于一点,不断地侵蚀着林羡的手掌。

阮青海知道林羡的擎身,乃是当世无敌,自己根本伤不了分毫,却还是听见林羡淡然道:“你所说没错,你的确没有偷学,全身经脉的道力去向,与正宗狂剑有大不同,真要说你偷学了去,老夫认为,不如说是你另辟蹊径,另创了一种剑招。”

阮青海收起大空济世,抱拳道:“谢林门柱为晚辈正名!”

林墨本想问哪里不同,后来想想,若问了,不是要他爹说出正宗狂剑的法诀了?他果断在踏出一步后,连忙道:“那正事儿弄完了,我这就带着柠儿去收拾收拾包袱。”

“林兄弟请稍等片刻。”

阮青海将大空济世收入剑鞘之内,朝林羡拱手道:“林门主,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林门主同意。”

林羡道:“你说。”

阮青海道:“两年前晚辈向单族二公子请教了一剑,今日呈林门主之意,晚辈有幸也能了却心中困惑……”

外边儿的天色变暗,是真法大显的前兆,不过林墨才见识过阮大哥的烙刑绝技,现见他再次蓄意此招,十分费解。

阮青海话语停顿少倾,继续道:“二公子的擎身,让晚辈心境磨砺不少,但比起而立道者谭轩的心境受损,现在看来,他的这一次来得恰到好处。数年前谭轩在林门主手中支撑五十招才落败,晚辈也着实需要这份契机,否则永远无法比肩。”

林羡目光淡淡,又听阮青海说道:“先才的那一剑,只为林门主试探晚辈经脉走向,晚辈不敢放肆……”

门外的雷云黑压压的一片,有泰山压顶之势,箭已在弦上,阮青海的话被林羡劫道:“你大可全力以赴,再来一剑。”

阮青海目光睁裂,就在这半山腰的宫殿式建筑群中,正对着的山门下,有比山门石柱还要粗壮的岩石破土而出,气冲斗牛般顺着山道呼啸而过,威势锐不可当,朝着山半腰的宫殿直冲而来。

阮青海右手捏起剑诀,振臂一挥,身形顿时飘荡出殿内。

半空之中的阮青海就要往地面落下,只见阮青海收起双腿的同时,那一直浩荡而来的圆柱岩石落在他的脚面上,趋势很急,岩石带着再次拔出大空济世的阮青海,朝着殿内的林羡而来。

此招剑意甚浓,拥有化境道力加持的名剑大空济世破空而来,阮青海拼上周身的气机,抵拢在剑尖之上,剑尖入殿门后,气势磅礴。

林羡目光严谨,这阮青海当真是个人才。

已被小叔领至角落的左柠眼看林爷爷还不作出防备,被小叔告知道:“你林爷爷是在惊讶阮大哥学去了一个时辰前我展示过的剑招。”

雷幕落下,尽数打在石柱之上,雷电传至阮青海身,阮青海以身养电,在大空济世剑尖距离林羡面门半丈之时,悍雷在这座殿内,闪耀出光芒。

林羡左臂一挥,阮青海周身上下除却衣物之外,就连大空济世也都脱手而去,石柱不再在他脚下,悍雷已被林羡给灵力外溢控制住,最后阮青海重重地摔倒在殿内堂下,悍雷刹那间消弭于天际,石柱亦被压回地底。

殿内归于平静。

阮青海体内气血逆行倒施,他在林墨的搀扶下起身来,林羡与他说道:“谭轩之所以心境受损,乃是他苦恋老夫孙女儿不成,自食其果,至于你想要比肩之果的根本,依老夫看来,并不在这崄巇山。”

左柠替阮青海将大空济世送至身边,阮青海接过低首表示谢意后,与林羡拱手道:“晚辈谢林门主指点迷津。”

林羡满意地点点头,吩咐道:“墨儿,在崄巇山期间,好好招待你的阮大哥。”

林墨得咧一声,带着左柠和阮青海离开了大殿。

大殿之上,只余林羡师徒。

凌萱起身走到林羡身边,轻言道:“师傅,几年前您说狂剑,是单族老祖单修沭所悟,阮青海有能力与单族老祖宗拼高低?”

林羡笑道:“开创狂剑的单修沭,跟一见就会的阮青海,这中间存在多少差距,你还想不明白?”

凌萱颔首道:“师傅批评的是。”

只是一提及那位天资卓绝的单族老祖,即便年纪大了的林羡,也不免多生惆怅之感。

林羡走到殿门外,望着大殿门外的碧空,旧事重提道:“萱儿,当年幕彩儿牺牲自己,化身七彩丹药,师傅为你服下的两枚,就是从单修手中夺来的。师傅那时已是御统境巅峰道者,遇到重伤的单修施展狂剑最后一式剑绝,拼死从他手中夺来后,才意识这位传说中唯一的天道者,如何能够习得我天行宗的密招?后来啊,师傅又从你师叔他那儿得知,雷钦溪枫两位师叔,能够被单族封为大供奉,也全是单修沭的意思。这活了五百年的老前辈,能够创出狂剑,实在难得。”

凌萱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等了好一会儿,又听师傅说道:“其实跟单族先祖谁强谁弱,为师不知晓,但这阮青海天生悟性极高,加上他惊奇筋骨,那一招剑焚在我拦下后,的确查出跟正宗狂剑有所区别。隐宗有了这阮青海,今后算得上是要扬名立万了。”

凌萱则道:“这可不见得,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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