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直接飞身出现在长剑旁的阮青海。
二是以天上滚滚天雷化身而来的单京韫。
三则是一名姑娘在孝华山山顶上,以蟒鞭为加持物,衍生而来的灵力外溢,攀附异宝之上。
三人都有接触到长剑,阮青海抓住剑柄,单京韫右手则紧握无鞘的剑身,加上那姑娘的灵力外溢,这三股气力同时拉扯剑身,最终还是两名男子妥协,降身至山顶,宝剑垂直插入一块巨大石墩之上,剑身发出阵阵龙鸣,颤栗不止。
这一幕已宣定宝物的争夺者便是这三位,其他的道者能力不够,心中自觉地打了退堂鼓,也没谁敢不要命了打算跟能飞天的化境以上的道者比较,而至于阮青海与单京韫这两位,传说中的烙刑跟影雷决分身相比,一个阮青海的而立道者榜眼就足以傲视群雄。
山脚下的单京韫本尊一动不动,如同蜡像,山顶上的分身瞧见来者,笑道:“能够与我在天雷上产生共鸣的,我猜你是隐宗阮青海,对也不对?”
阮青海松开了宝剑,正身道:“晚辈隐宗阮青海,见过单京韫前辈。”
单京韫脾性不改,嘿嘿笑道:“这么乖,那你把这把剑让给我啊。”
阮青海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视线望向另一人,开口道:“凌姑娘也想要这把剑。”
那以一把蟒鞭操控出灵力外溢的人物,便是星冥帝国公主凌澈,她目光紧缩身前的两位实力高超者,下定决心地点了点头。
背负大剑的单京韫有些恼火,他骂道:“多大能耐的脚穿多大的鞋,别以为你是凌元的姐姐,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这种场面把你打趴下了,就算单允也怪不了我,除非你身边还有谭轩那小子在啊,否则谁能保你周全?”
在没有谭轩的日子里,凌澈的心境仅仅疑惑了一阵子,然而她并未感觉到心境上的异样,无论战斗还是平静的夜里,凌澈似乎已经习惯了。
现在被单京韫提及谭轩来,凌澈回应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前辈莫说我的丧气话,就凭我的灵力外溢,还不足以与你一战?”
一个可以灵力外溢的极品炼药师再出神入化,却如何能与他无限靠近御统境的雷身相提并论?
两者不是一个梯队里,无奈的单京韫摇了摇头,没再说损话,倒是一旁的阮青海朝山下振声道:“今日我与单京韫前辈交战,可有谁不服,也想要来分一杯羹?”
还真有不怕死的道者上山来,阮青海见状,捏出剑指,手心朝上做起立式,十几根碗口粗细的石柱从地底暴涨而出,将还在奋力奔山的数人困在其中不得自拔。
“还有谁?”
以这般简单粗暴的方式镇压山下所有人,直到没有了攀登者,阮青海转过身去,面向着这位需要他拿出全部实力来应对的男子,眼神凝重地摊手做了一个请。
凌澈被忽视了,她瞧见那说话狂妄至极的男子,周身有细雷闪过,实力要远超她许多。
凌澈蟒鞭紧握在手,她十分讨厌这种感觉,猛抽蟒鞭劈空,发出炸响,她先发制人,蟒鞭直取单京韫后脖。
单京韫任由自己被锁脖,一股细雷顺着蟒鞭蜿蜒而去,阮青海神色冷冽,知道已经晚了。
凌澈的整条右臂被天雷击中,失去了知觉,无法再持续战斗。
单京韫瞧不起这种性子孤傲还不讲理女子,转身推掌,一股强力将凌澈击飞,撞在了一棵大树上。
阮青海内心惊诧,只是个分身都如此厉害了,那他本尊又将何种实力?
四十三岁的单京韫在武道上从来逆水行舟,未曾停歇过对自己的修道一途,面对着而立道者上的三十二岁榜眼,他一直都是一种劝退的姿态。
奈何阮青海说道:“既然本尊尚未到此,还请前辈的分身,切莫隐藏了实力。”
好战的单京韫哈哈大笑,抬手拿过负在背后的大剑,豪气道:“小子,你能在这样的年纪登上化境高手之列,实在难得,此时此刻,就先让我见识见识隐宗的烙刑有何章法。”
阮青海大空济世在手中微微颤动,与凌澈想法一般,阮青海先发制人,拔剑直取单京韫咽喉。
阮青海的多数技道以及下手角度最为霸道,但拥有分身的单京韫毫不拒敌,任其攻他咽喉,而他倾斜腰部扭身,一把大剑带着刺耳的呼啸朝阮青海脑袋横斩而去。
腾出左手的阮青海捏剑指,当下在其身旁,破土而出一口水缸粗细的石柱来,为保证万无一失,阮青海在石柱上布满细雷加持石柱的韧性,料他单京韫的分身破不了这尊大石柱,这才心无旁骛得以剑取单京韫要害。
深知一剑破不掉被天雷加固的石柱,单京韫松掉大剑剑柄,怕来不及回防,单京韫两手霎时合十在胸前,将大空济世夹在双掌之间。
阮青海得势不饶人,一手紧握剑柄,一手撑住大空济世剑柄尾端,脚下用力奋起,往前踏出两步,大空济世在单京韫双掌间划出了两寸,剑尖直指其胸腔不到半寸。
单京韫被逼得退了两大步,心知不能耗下去,索性错开双掌,打算以怪力将名剑大空济世折毁。
阮青海不让他得逞,双手掌剑柄一转剑身,再一次往前奋起前进,倘若单京韫不松手,誓要割掉他的双掌。
单京韫最终不得不主动让开身道。
此番一招近身技道的博弈,阮青海暂且获得优势。
‘滋滋滋’
单京韫嘴角露出微笑,他右手半握,掌中不断有天雷交错,游行其中,一股细雷延伸至地上,大剑上被细雷托起,回到单京韫手中,他道:“多年前,曾遇见过你家大师兄,多次让他出手,想要见识见识他的烙刑,可他说不怎么会,让我一直报以遗憾,先才你逼我让道,委实打脸,在你不使出烙刑之前,我可不会再让了。”
阮青海正视道:“前辈谬赞了……”
单京韫的暴脾气不跟阮青海客套,但见阮青海接下来立出上百根的通天石柱,将整座孝华山包裹其中。
单京韫大笑道:“就要这么大阵仗的烙刑!”
四周突然暗了下来,单京韫随即抬头一望,天上黑色雷云滚滚翻转,雷电不停地在人们的眼中映出花火,伴随着空洞的炸裂声,响彻天地。
“单京韫前辈的影雷决另辟蹊径,除开道力不谈,与上一任的修习者雷钦相比,更具风华,我猜前辈是想与当年的允哥一样,要以雷身独抗此道天雷!”
单京韫豪放不羁,朗声道:“听单允提过一次,当年你师傅唐玉斐的烙刑,堪比天上仙人下凡,对他施以刑罚,虽然看你这架势,与你师父当年差的不止零星半点,可我也是个知其力,行其事的人,分身抗不扛得住还另说,但这一口的烙刑我非尝不可!”
这一手水落船低的夸赞,很对阮青海胃口,他将大空济世高高抛出,令其剑尖朝上,竖直悬空于头顶,力喝一声的同时,发现单京韫分身出现异样,可已然来不及,天上那体积大大超过孝华山的实质性雷云已落下,触之必爆!
为求不伤及无辜,阮青海灵识大开,他强制性将下坠的雷云不断缩小,那股强硬的气机流转不畅,憋得他额头青筋暴起,最终雷云以三人合抱之围的大小,与地面早已换做真身的单京韫相撞!
并未有任何异响,那长达百丈的雷云下落之快,却如水一般被单京韫尽数吸进体内。
天色顿时恢复了清明。
三十而立的阮青海海乃百川,与他师傅唐玉斐相比,此时的他绝不会因为最强招数被人破去,而心生愧色,这种事带来的情绪,反而更能撑开他的心胸。
细想自己用大空济世作为引导的滚滚天雷,被单京韫给尽数吸收了?
这样的结果让阮青海为之一惊,难道这就是为什么单京韫会突然真身到此的原因?
单京韫长长地打了一个饱嗝,拍付一下肚子,笑说道:“不是我不给面子啊,只是突然意识到身后还有个碍事的人,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她,可也是来过我克莫山的熟人,况且要是让林羡这样的大人物,知道我害苦他的孙女,你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阮青海没有把握完全不波及到凌澈,她如林墨一般的体质,阮青海两年前也见识过,山顶围内产生的爆炸,对她并不能造成伤害。
阮青海面对正主,还未放弃,他与单京韫单手请式,道:“前辈,换你出招了。”
单京韫不理阮青海,走到石墩旁,只手握住没有剑鞘的宝剑剑柄上,将其拔出,扔给了阮青海,说道:“说好的用分身硬抗,可我动用了真身,这把剑从今以后归你了。”
阮青海接住这把让所有人为之心动的宝剑,望了一眼前方神态自若的单京韫,阮青海低头细瞧异宝,这把宝剑长五尺二寸,剑身偏窄,只半寸,其上有不断游走的猩红细丝,如长龙蜿蜒,乃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绝世好剑。
只是这把剑一眼便知是女子使用,阮青海给林墨许诺得到的宝物能平分则以,不能平分就归他所有。
阮青海正拱手与单京韫告辞时,却听见不该出现在此地的林墨,他那冷冷的声音传来:“我侄女儿是你打伤的?”
俩人寻声望去,只见左柠搀扶着受伤的凌澈,模样很是艰辛,而她俩身边已站着一脸严肃,且手持厥犁的林墨。
单京韫将大剑附于身后,正眼也不瞧目光要吃人的林墨,只是两手环胸道:“是我打伤的又怎样?”
林羡下颚轻轻晃动,道:“你这个做前辈的敢承认就好。”
单京韫被气笑,他呵呵反问道:“你怎么不问你侄女儿,为何偷袭我?”
护犊子的林墨横厥犁在胸前,冷冷道:“知道了又如何,我还不是得找你算账。”
单京韫混迹道上多年,说话从来都是将别人一言封死的主儿,奈何遇到了可以为侄女儿不要命的林墨,他饶有兴趣看了一眼阮青海,又回望林墨,目光中有诸多不屑,他道:“而立道者三人之中的嘴上功夫,阮兄弟跟谭轩我都不服,你林墨我还真是第一个佩服的人,就算如此,可你也打不过我啊,找死的话,你就算亲爹来,也不能治我的罪啊。”
林墨恨道:“阮大哥看样子被你一把剑给收买了人心,可你打谁不好,打我侄女儿,今天我就是请出青使,也要把你给办了。”
极远处的山外,传来沉闷声响:“青使晋凯秀,千鬼,随时等候少门主差遣!”
兴许是凌澈懂事了,她由姐姐左柠搀扶到小叔身边,虚弱道:“小叔,是我技不如人,我们走吧。”
林墨的牛脾气上来,就算是凌澈也拉不了,他执意要单京韫赔礼道歉,却被凌澈喝道:“本来就是我不对,小叔你别这么袒护我,我不想因为我的不对,让你跟左柠有任何闪失!”
林墨到现在都清晰地记得四年前,他们三人在克莫山附近的事,当初前往颠龙山扫墓,凌澈因他的一句埋怨,就哭了鼻子,弄得林墨被他爹骂,但凌澈能做到此时的敢作敢当,小叔和姐姐左柠懵了。
最终单京韫觉着无趣,便一个人离开了孝华山,阮青海为了不阻拦,将通入天上的石柱一一撤回。
凌澈是第二个准备离开的人,小叔跟姐姐都想送她,可惜被她拒绝,俩人拗不过这个帝国公主,任由她去了。
至此孝华山异宝现世一事落下帷幕。
林墨在山上选择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山路下去,左柠一言不发地跟在身旁,大哥阮青海携两把宝剑跟在后边。
三人各有心事,关系甚为微妙,阮青海出宗半年多来,走到哪儿就打到哪儿,今日却给了单族单京韫一个天大的柔情,让林墨心中如肉刺一般。
阮青海知道自己在林墨心中,是个谁也不卖面子的人,况且此人打伤了凌澈,还对单京韫如此宽宏大量。
这件事是林墨今日就算牵连青使,也要跟单京韫死磕一样,他希望阮大哥多少也能照顾一下侄女儿。
左柠的心事就比较简单了,作为姐姐的她,很担心凌澈的接下来的日子,曾经有个跟屁虫天天围着他转,此时不在了,她要强的心里肯定也难受,她倒是希望这种关系可以一直维持下去,就算让谭轩多吃一点苦头也好,她都不愿妹妹多受伤害。
阮青海仰头看了看天色,知道是跟林墨告别的时候了,他快步追了上去,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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