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硬要打,战场也不要选在桂折圣山,去别处打。”
秦断眉头一掀,欲言又止。
裘固没能忍住:“他让谁撤?具体点谁了?”
奚恭恭敬敬瞥了过去,本来不想说的,现在只能直言不讳:
“半圣及以下,能撤的,尽量撤。”
……
这不扯淡嘛!
广场上顿时炸开了锅。
连周遭的护卫都忍不住暗中交流了起来。
半圣“及”以下?
好呗,也不用桂折圣山了,苍生大帝带着大家一起搬到鹤亭山去住呗?
听起来,在月宫离的认知里,山上山下上万号人,加起来都不是那区区徐小受的一合之敌?
裘固嘴巴一张,刚想口吐芬芳。
奚顿过之后,补充道:“除了苍生大帝,还有鱼老。”
什么?
好小子,有话你还真敢传啊?
方老、仲老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外援派半圣则齐齐怒火中烧,遏无可遏。
这把广场上的其他半圣,当成什么了,杂兵?咸鱼?
“他意思,除却苍生大帝和鱼老,我等半圣都是纸糊的,都扛不住他徐小受一剑?”
秦断都压不住心头怒火,只想见那月氏传人一面,这口气实在太大、太臭了!
爱苍生完全无视,只问道:“鱼老何在?”
奚:“鱼老还在五湖四海找他曾孙女,但没找到,估摸着就算强行命令他回来,也没心思参战。”
裘固再也绷不住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圣神殿堂就这?就这?
道殿主一不在,一盘散沙都没法用来形容你们,一坨好吧!
“堂堂十人议事团成员,一个抱恙避战,一个说什么在找孙女……”
前者甚至用了借口。
后者是离谱到连正儿八经的借口都不想一个了是吧,直接摆烂是吧?
裘固尽量用委婉的措辞,不去得罪这些半圣同道了,却无法按捺住心头对他们的鄙夷:
“区区一个徐小受,何至于此,把你们吓得……”
嚯!
虚空无风生澜。
似有怪异萌生,裘固话音一止,面露疑惑:“咦,老夫方才说到哪了?”
不止是他,秦断、方问心、仲元子等,各皆面露古怪,皱眉苦思,仿佛遗忘了什么。
广场暗中的交流都一下安静了。
所有人在讨论的事情,仿因失去了事情的重点,而全盘逻辑崩塌,构不成正确回路。
北北揉着脸,正和九祭神使阿姨说着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奚站在轮椅前,脑海里整理好了一大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爱苍生也停了下来。
与其他人有所不同的是,他眉眼微微一凝,目中道则流转。
脑海里思绪断链之后,蹦出一个念头:
“又来了。”
……
是的,又来了!
这种古怪的中断的感觉,在最近大半个月中,发生了好几次。
或在开会,或在观察,或在思考……
并不是因为触及了什么禁忌,大家同时遗忘掉了什么。
而是因为“禁忌”在某一个点主动不见了,于是乎,大家被动遗忘掉了“它”。
每每此时,圣神大陆的道则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好似“古怪”并不在这片大陆上发生。
大家疑惑过后,会自然而然进入下一个话题。
譬如眼下,广场上的所有人,很快讨论起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或是晚上要吃啥,或是大家为什么聚在这里,或是鱼老是不是把主动把他曾孙女藏了起来,然后偷摸在钓鱼……
爱苍生把住了邪罪弓。
他的大道之眼视下,世界俨然有所不同。
那盯了大半个月,不知道为什么要盯着的那个方位,本来不该有变化的。
此刻,有了变化。
道则,变化。
遗忘,生成。
爱苍生手中一紧,无声呢喃:“来了。”
……
“圣神大陆,我回来了!”
当从神之遗迹回到大陆之上,回到桂折圣山之巅时。
遗世独立状态下的徐小受,忍不住一声爆吼。
他有点理解道穹苍为什么一回到南域就要发骚了。
原来回家的快乐,是这种快乐,不发泄一下,约等于没有回来。
但显然,这个地方不是自己可以乱来的地方。
感知一扫,桂折圣山山上山下,一览无遗。
九祭桂树下的宫装灵体阿姨,帝剑白衣北北,台阶左边的爆炸头仲老、血影铜钱方老,台阶右边的杂兵半圣,台阶上的奚,轮椅上的苍生大帝……
很好!
全部没有注意自己!
道穹苍不在,天机大阵不在,徐小受就敢本尊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甚至只有遗世独立,没有消失术,他光明正大的站在山上半空,任由清风抚摸自己,空间亲吻自己,所有人的视线掠过自己,又忽略自己。
“受到锁定,被动值,+1。”
突然,轮椅上的爱苍生,盯住了自己!
不,他盯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处的这个方位……
“不愧是十尊座!”
徐小受眼睛亮了,不惊反喜。
遗世独立不是万能的,这点他早被验证过。
就如道穹苍,青原山那局都能通过某种手段,规避遗世独立的影响,记起来自己。
于是乎,徐小受大概就有了一个标准。
但凡自己开了遗世独立后还能有所警觉,乃至察觉的,才叫“高手”!
而放眼整座桂折圣山,杂鱼无数,确实也只有一个称得上是“高手”!
轮椅上的爱苍生,只盯住了自己半息,猛地抄起了他腿上的邪罪弓。
拉弓搭箭,一气呵成。
“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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