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学武抬起头看了看她,好笑地说道:“最近跟我提这个要求的可是不老少”。
“技术处和人事处的处长都说要几个新来的大学生丰富干部储备”。
“怎么?”他挑眉问道:“国际饭店也需要完善干部储备了?”
“当然需要了,谁都想要高素质的管理人才”
张松英强调了一句,随后又有些无奈地解释道:“国际饭店的中高层干部都是从厂里调来的”。
“业务上还能通过学习和培训来掌握和认知,但在此基础上提升就有些困难了,毕竟基础在这摆着呢”。
“嗯,企业要发展,综合实力要全面推进啊”
李学武点点头,写着文件道:“你的要求我知道了,回头跟丁主任商量一下,看情况从大学选招几个专业能对口的”。
“那就谢谢李副主任了”
张松英欣喜地道了一声谢,看着李学武没在意的样子,从椅子上滑了下去,钻到了桌子下面。
“嘶——!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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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的春风还是吹到了轧钢厂一行人的脸上。
从火车站出来,李学武陪着李怀德和景玉农乘坐了一台轿车。
来车站接他们的庄苍舒没挤上这台车是有几分失落的。
当然了,这也很正常,领导们要谈工作,既然都来到津门了,他汇报的时间有的是。
车队第二台伏尔加M24轿车上,李学武侧着身子正在讲昨晚的事。
当然不是跟张松英的事,是跟香塔尔以及其他两个法国女人的事。
嘶——
这么说好像更容易误会啊……
“自他们从安南撤离后,在东南亚地区的影响力已经远不如从前”。
“十几年前了,我还记得”
李怀德点点头说道:“那个时候报纸上都在写,是人民的胜利”。
这趟车出来的比较早了,李怀德三人以及随行干部和办公室人员上车的时候都还有些冲嘴儿。
尤其是李怀德的精神严重不足,不知道昨天晚上干啥坏事去了。
他没精神头听汇报,光是给景玉农一个人讲也不合适。
所以直到临下车前,李学武才将昨晚“坚强”写完的汇报文件递交给了李怀德和景玉农两人。
并在下车后继续就此事向两人做着较为详细的汇报和分析。
“贼心不死嘛,是这样吧?”
李怀德看着手里的报告,车窗外阳光照射进来总算有点精气神了。
李学武看着他都有些担心出师未捷身先死,别特么集团化目标实现了,雷却没顶完人就被祸祸没了。
要说周苗苗也是年轻不懂事,可持续发展的硬道理都不懂吗?
就这体格子,要不是戒烟又喝补酒的,还不得叫她给吸干了啊。
要不回头再给老李加点量?
这副身体漏洞太多了,再加上有个不知深浅的吸着,要是不加大补药量,早晚得累垮在“工作”岗位上。
李主任实在是殚精竭虑,鞠躬尽瘁,但别现在就死而后已啊。
你说让李学武管一管周苗苗?
怎么管,年纪轻轻的,你管着人家正常的那啥那啥啊?
缺失的那部分漏洞李学武派你们去堵好不好啊?
“所以我才猜测,在整体外事缓和的合作基础上,尤其是拥有外事监管业务的便利条件下”
李学武介绍道:“他们是想通过工业制造和贸易经济网来重新构建对东南亚地区的影响力”。
其实这种事在李怀德看来很有可能仅仅是李学武就此事以及背景关系的猜测和评估。
但在李学武本人的认定中,这就是事实。
身处于21世纪,你知道那是互联网的时代,但在二十世纪中叶,这里还是工业生产力和贸易关系网的天下。
可以这么说,谁掌握了世界贸易的权利,谁就拥有对世界的话语权。
这种潜规则来源于大航海时代,信息的沟通和商品的交流完全依赖于船舶运输。
信息的沟通和交流在近些年进入到了高速发展阶段,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也不为过。
但还不能用八九十年代那种信息时代来定义,因为这个时候的信息传递便捷性远远没有达到这种要求。
就内地而言,全国上下也才十几万部电话,你敢说这是信息时代?
商业联系上,内地与港城仍然需要面对面的交流和沟通,你敢说这是信息时代?
所以,现在这个时期正处于信息时代的黎明阶段。
当然,这是站在历史的角度看待阶段性的问题,不能拓印在李怀德和景玉农的脑子里。
但李学武在报告中所提出的,生产和贸易会成为本世纪最为重要的两个经济支柱是毫无疑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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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直到九十年代WTO才允许内地加入。
再想一想,为什么咱们要积极加入到WTO中去。
而在加入WTO后迎来快速的经济发展后,又在国力提升的时候积极组建新的经济合作组织?
能加入到WTO,一方面要说是咱们看到了对外贸易在经济发展上的必要性,所以付出了极大的积极和努力。
另一方面则是一些国家在WTO中的影响力逐渐萎缩,对内地的阻碍随着国力的提升而降低。
最后一方面,这块蛋糕被他们吃了几十年了,生产和贸易大国早就巩固了在全球经济的主导地位。
所以你说,香塔尔那个法国娘们在看到内地具有高度丰富的工业基础且不具备对外贸易能力的时候,她想到了什么?
这不就是李学武经常玩,乃至是现在都在玩的借鸡生蛋嘛。
以往都是他把别人的鸡借过来给自己生蛋,现在是香塔尔要跟轧钢厂借鸡给她生蛋。
香塔尔是比李学武还要狠的角色,因为她的身份和国际贸易商的先天优势,是想借轧钢厂这只鸡产更多更好更廉价的蛋,驱使东南亚市场放弃本土的蛋,从而让这些国家在以后逐渐以来她们的贸易网。
只有听她们的话,才能维持工业和民生的正常运转。
大国博弈,在阳在阴,阳的时候那是温暖和煦,阴的时候也够损的。
李怀德看着手里的报告,听着他的解释,反正是在心里骂了一句的。
介娘们儿真不是好人啊!
那你觉得她对内地的投资和付出就是好心了?
文化专员姬玛·罗曼同香塔尔一同提出的对轧钢厂在亮马河源端建设新时代生态工业区表达了热切关注。
香塔尔提出,作为合作的基础和友谊,她将积极参与到这一项目的建设中来,提供建筑机械和设备,提供设计和技术,甚至是资金。
这算是友谊的一种体现吗?
算,当然算,李学武在给李怀德和景玉农汇报这一点的时候也确定对方的好意和好心。
但非我同类,其心必异。
就算是同类,心就齐了?
后世有多少在互联网上拿着外爹给的几块钱就舍得,也敢去肆意攻击别人,真当互联网是法外之地了。
外爹甚至明着喊出了这些人够贱够奴的,有人为了争夺这几块骨头竟然自降身价,把这玩意儿当生意了。
为了几块钱就敢出卖灵魂,为了个人利益和享受就敢恶语伤人,你说这样的是人,还是狗?
别说什么不知道,不知情,都是完成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了,如果不知道骂人是错误的,与狗何异?
李学武对所有人都保持怀疑的心态,对香塔尔这样抱着明显利益进来内地的人更是如此。
一国的文化进入到另外一个国家,可以用交流来形容,也可以用侵袭来形容。
用人家的机械和设备,就得学人家的操作规范和流程。
用人家的技术和设计,就得懂人家的文化渊源和特色。
李怀德对于李学武的分析和判断本来还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但精神恢复之后,智商也重新占领高地了,他想起李学武从未有失手的时候,便知道这一次还得信他的。
老李是吃过这方面亏的,有几次都没听李学武的,恰恰就遭了大罪。
而尝过几次听李学武建议行事的甜头后,他已经习惯了万事不决问李学武了,所以这一次依旧重视他的意见。
“玉农同志呢,说说吧”
李怀德放下手里的文件,认真地说道:“机遇与危险并存,真正地体现在了对外贸易工作中啊”。
“这是必然的结果了,我早有过预料,只是没想到对方切入的角度这么刁钻”
景玉农翻看了一眼文件后也合上了,想了想说道:“这不是简单的糖衣炮弹,糖衣吃掉,炮弹打回去”。
“香塔尔是要全面掌握合作的主动和话语权啊”
她轻轻拍了拍腿上的文件,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在调查轧钢厂的工业生产基础,贸易合作环境以及与其他联合企业的合作情况”。
“在此基础上,她一定有了充足的准备,包括能提供的各种技术、设备以及专业性服务”。
景玉农像是看见鱼饵的鱼,犹犹豫豫,万分为难。
李怀德长舒了一口气,看向李学武沉着地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坚持合作和谨慎双重态度的,呵呵——”
李学武也知道自己的话语中逻辑矛盾,轻笑着解释道:“机会难得,这样的合作不应该放弃”。
“我也是很希望轧钢厂能完成这一次的合作啊”
景玉农插话道:“有了轻重工业综合发展基础,有了持续的对外贸易渠道,有了与港城联通的金融合作”
她看向李学武和李怀德微微摇头道:“如果在此诸多便利基础上,有了更为直接的强力合作商,咱们厂的发展真正是腾飞起来了”。
“飞起来看得更高,看得更远,但也更危险,毕竟脚不沾地了”
李学武看着她讲到:“这也就是我要说的谨慎,在面临合作过程中产生的文化差异、沟通差异,乃至是互信差异和贸易差异时,必须谨慎对待,不然就有可能引起纠纷”。
“嗯,香塔尔一定是通过她本人的关系打通了法国对于技术出口的贸易壁垒,现在就等着咱们作为了”
李怀德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我就一个态度,合作可以,但亏不能吃,我老李可从来都不做亏本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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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贸易管理中心经过半年的发展和建设,已经初具规模。
从人事、财务、业务等几个方面全面做出了合理的规划和建设。
相比于轧钢厂较为固化的人事制度,这里是新单位,自然有新气象。
李怀德和景玉农均是对轧钢厂的贸易工作寄予了厚望。
津门贸易管理中心的负责人是庄苍舒,原销售的副处长。
而管理中心的主管领导是李学武,庄苍舒是直接向李学武汇报工作的,可见李怀德对这里的重视。
在轧钢厂,能就业务工作直接对话李学武的,基本上都是组长级的干部。
副组长级都是同组长汇报工作,自然是找不到李学武这里来的。
而在津门贸易管理中心,李怀德和景玉农看到了轧钢厂在未来完成办公制度和财务制度等制度变革创新后的样子。
这里的商业化气息更加浓厚,打破了传统的行政管理套路,完全服务于贸易本身,服务于联合单位。
这里更像是轧钢厂打造的一个实地贸易市场。
在二楼的联合办公室内,已经有多家合作单位和企业在这里安排人员常驻,负责公对公的对接工作。
贸易管理中心为他们提供办公环境、住宿和就餐服务条件,更在贸易合作中提供指导和帮助。
李怀德一行在庄苍舒的陪同下检查了贸易管理中心的重点部门,与相关工作人员开了座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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