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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不想让他误会,二一个是不想让其他人误会。
彭晓力误会了要伤心,其他人误会了要多嘴。
她今年才十七岁,就像她二哥说的那样,用不着这么着急地找对象。
家里没限制她,更没提什么找对象的条件,已经给了她很多的自由。
只是她二哥提的那个要求,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头。
能站在二哥面前站直了说话的……彭晓力指定站不直的。
彭晓力都站不直,又有几个能在二哥面前站直了的。
有的时候,自己哥哥太优秀了,妹子找对象的时候也犯愁。
“具体的没法说,”彭晓力还没觉察到李雪的异样心思,犹自强调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出来就不灵了。”
“怯——”
李雪抱了文件,瞥了他一眼提醒道:“乱传闲话,小心领导批评你了啊!”
“我这算情报互通,你不用谢我了。”
彭晓力笑着逗了一句,扫了一眼办公室里,趁着这会儿没人,有些拘谨地问道:“晚上你有空吗?”
不等李雪回答,他支吾着说道:“朋友送我两张电影票,你要是有空的话……”
“有空是有空,演的什么呀?”
李雪瞅了他一眼,问道:“你还有这样局气的朋友呢?”
“呵呵,他临时有事——”
彭晓力胡编了个理由,掏出两张电影票说道:“《平原游击队》,现在只有这种片子了,还是刚刚复映的。”
“没意思,我看过三遍了。”
李雪微微一笑道:“你问问其他同事吧,或者叫上顾城。”
她示意了门口进来的男青年说道:“你们俩去看,不正合适。”
说完,抱着自己的文件同顾城打了个招呼便出去了。
顾城看了李雪的背影消失,这才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打量起了好基友。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彭晓力竟然有这份小心思啊!”
他扫了一眼对方手里的电影票,好笑地说道:“我说你死乞白赖地排队买电影票是为了啥呢,原来是……”
“我就是想自己看,怎么了?”
彭晓力收起失落的情绪,把电影票揣进了兜里,收拾着桌上的文件理也不理碎嘴子顾城。
顾城打量着他,问道:“真动了心了?”
“不是我说你啊,你真是狠啊,”他坐在了椅子上,搭着腿微微摇头道:“不张牙则已,张嘴就往肉上叨啊!”
“我可提醒过你啊,她可不是你轻易能碰的人,这是红线了,同志。”
“该干啥干啥去——”
彭晓力心里正烦着呢,抱起文件往外走,嘴里不耐烦地说道:“嘴严实点啊,小心我杀人灭口!”
“你倒是把电影票留下啊!”
顾城敲了敲桌子,不忿地喊道:“活该你……”
一想到好基友现在的心境,本来就是三胖子了,就别再给一棒子了。
只是想到彭晓力的心思,他也是摇了摇头。
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站在他的角度,旁观者清,更能看出李雪不适合彭晓力。
彭晓力太油了,在机关里待了这么多年,早没了年轻人的朝气和心气。
他自己当然不清楚,更不知道失败的原因是什么,绝对跟电影没关系。
是李雪有自己的目标,也有小姑娘的骄傲,彭晓力这样的人,眼界和未来已经定型了。
一个一心想考大学,家里不是大干部就是大学生的小姑娘,能“自甘堕落”?
当然了,不是说跟彭晓力在一起就是堕落,而是精神层面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互相支撑,积极向上的,否则早晚得散。
彭晓力身在局中,还没想透彻,无论他是攀高枝也好,还是真心喜欢李雪也罢。
问题的关键不在李学武那,而是李雪这姑娘本身都不会选择他。
所以说,电影是无罪的,你要是不看可以送给我啊!
好兄弟可以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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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人事变革的步子可以再快一点,谷副主任。”
李怀德在周一的厂办公会议上点了谷维洁的名,他手里的铅笔敲了敲手边的文件讲道:“再快一点。”
“李主任,组织处这边已经在推进这项工作了,”谷维洁微微皱眉强调道:“如果贸然加大压力,我怕……”
“我很理解大家的难处,欲速则不达嘛。”
李怀德点了点头,但还是讲道:“时不待我啊,同志们。”
他目光从谷维洁这边扫向班子所有成员,包括回来开会的董文学。
“今年红星厂接连上马了几个大项目,去年立项的项目又接连上线运营。”
李怀德双手交叉压在了文件上,很是认真地说道:“不仅仅基层的同志有压力,就连我都切实地感受到了这种压力。”
“委办组织各部门提交上来的工作报告大家也都看了。”
他示意了李学武这边一下,又继续讲道:“可以预见的,今年下半年红星厂的人事形势要更加的严峻,更要经受住考验。”
“更多的年轻干部涌现出来,更多的机会展现在他们的眼前。”
他声音骤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松开右手握了握拳头讲道:“而基层骨干的短缺是不争的事实,年轻人还没有足够的经验和阅历挑大梁。”
“我们要让水活起来,把基层需要的干部从机关选出来,送下去,让他们锻炼成长。”
李怀德语速放缓,态度也和气了许多,他讲道:“把更多的年轻干部提上来,到机关里磨练性子,学习和成长……”
……
“瞧出来了吗?”
景玉农放下手里的咖啡,瞅了一眼办公桌对面的李学武提醒道:“来者不善啊。”
“呵呵——”
李学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您才是来者。”
“我……”
景玉农一口气噎在嗓子里,顿时觉得嘴里的咖啡不香了。
嗯,他送的咖啡一点都不好喝,要不是怕过期,我都懒得喝,哼——
“师弱翁调回来的消息……你不会不知道吧?”
景玉农看着老神在在的李学武,瞧着他装模作样就很生气。
她挑眉问道:“你觉得调他回来是为了什么?”
“总不是为人民服务的。”
李学武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眼看向对面,眉目娇嗔,寒星点点,生气了?
“李主任早就有心整顿人事工作,您又不是不清楚,何必问我。”
他终究是没那个硬心肠,把对面的幽怨当看不见。
“分工调整,我早在电话里跟您沟通过了,回来以后我也给您解湿了。”
“我不信,”景玉农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说道:“我不信你就这么服软了。”
“你也不是第一天上班了,这承诺你也信?”
“信,为什么不信?”
李学武低眉垂眼地说道:“我这人没啥心眼子,领导让干啥就干啥,总不能顶撞领导吧?”
“您是知道我的,在基层也好,在机关也罢,啥时候跟领导顶过牛?”
“你说的话自己信了吗?”
景玉农满眼无语地看着他,心道是丧心病狂了吧,你连自己人都骗吗?
折在你手里的领导有几个了,你自己心里没点哔数吗?
你这保卫处之虎的名号是怎么来的,用得着我提醒你吗?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李学武笑着伸出手端起她的杯子抿了一小口,咂么咂么嘴,摇头道:“你得放点糖才行,这原味的能不难喝吗?”
“放点糖就行了?”
景玉农盯着他的眼睛,嘴角微微扯了扯,说道:“可苦的就是苦的,你让我如何往下咽?”
牛奶都能喝,咖啡咽不下?
那不一定是咖啡的问题,有可能牛奶喝多了。
“都说您阅历丰富,看来还没喝惯这种玩意儿,”李学武调转杯把,轻轻推了过去,微笑着说道:“新事物嘛,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喝习惯了,也许您就能品味出其中的甜了,就算没再添糖,也回味无穷呢。”
“哼——”
景玉农别过脸,看向了窗外,抱着的胳膊挤压出了一条海沟。
她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又看向了逼着自己喝了牛奶喝咖啡的混蛋。
“你有几成把握?”
“这玩意儿咋回答啊?”
李学武苦笑着摊开手,反问道:“我说十成您信吗?”
“你要说,我就信。”
景玉农微微昂起白天鹅似的脖颈,看着他说道:“就看你敢不敢说了。”
“我说了你就信,那我说十成。”
李学武眼睛一眯,随后嘴角一翘道:“回头我告诉你,这是百……”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对面透过金丝眼镜看过来的犀利目光堵回去了。
“五五开吧,”李学武目光撇向了桌角的绿植,依稀记得还是李雪搬过来的呢。
他长出了一口气,坦然地讲道:“人算不如天算,我是人,不是神。”
“你还真让我体会到了有苦难咽的滋味。”
景玉农端起杯子,并为在意他刚刚喝过的地方,抿过一口后,吐口说道:“那就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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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红星联合储蓄银行津门分行成立。
办公楼就在津门贸易管理中心的边上,本就是一家亲,甚至分行都没设立食堂。
津门水产的张副总很有排面,当初说了会帮忙,结果真就办下来了。
贸易管理中心附近的几处房产在他的斡旋下被红星厂大手笔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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