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服务处的职工,都是好这个的。
服务处管辖的人遍布厂区,要是说点儿啥事儿,造成一点啥影响,还真就是服务处来的方便。
可怎奈服务处划拨出了李怀德的管理范围后,这王敬章也特么开始三心二意了起来。
这孙子也是真够现实的,足足的一个有奶便是娘的主。
不过最近叫李学武收拾了两次老实的多了,轻易不敢着保卫处的边。
报复?
不可能的,王敬章是有点飘,但他不想找死。
保卫处那些人都是不讲道理的,邓副厂长都敢收拾,他王敬章算个屁。
要说起邓副厂长,最近可真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新买的大汽车也不爱了,职工居民区去的也少了,就连最喜欢的厂工人俱乐部跳舞的活动也不喜欢去了。
上班来就蹲在办公室,下班后就坐车回家,像极了等退休的老干部。
而造成这么个状态的原因是,他的司机和秘书接连被查,在保卫处里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样的审讯,把他的事情都撂了。
现在纪监的薛直夫天天往上面跑,即便是上下班遇见他了也都是冷眼望着他。
尤其是前两天那场会议过后,就有流言蜚语传了开来。
厂里机关人的德行都知道,听风便是雨,没事还给你折腾点儿事儿出来呢。
现在邓副厂长的司机和秘书被抓进去这么些天了,还没有放出来。
尤其是小车班司机逐个被保卫处叫过去做笔录,这事情眼瞅着就大了。
可就在众人议论的时候,保卫处那边没动静了,而纪监那边有了动静。
得,这下子众人都明白了,是有干部参与其中了。
保卫处的这一下子确实扎的太狠了,就连厂长杨凤山都被影响到了,不然今天也不可能去红星村等着李学武。
今天的事,李怀德清楚,倒是不用张国祁在这煽风点火了。
因为李怀德虽然不是充分信任李学武的正治立场,但他也不相信李学武会倒向杨凤山的那一边。
所以现在不能过分的刺激保卫处,便在这他期盼已久的时机中,给后勤处下达了大学习,大讨论,大批评的指示。
“要响应文件的号召,搞一搞学习,泼一泼冷水,自我反思,自我深省,咱们内部是否有这样的坏人,是否有这样的反对思想”。
“是,明白了”
张国祁的手有些抖,但还是答应了下来,见李怀德低下了头,便主动站起身告辞。
当走到门口刚要拉开房门的时候,却是听见身后传来了李怀德的声音。
很低沉,也很随意:“可以激烈一点,大胆一点,这是战斗,可不是请客吃饭”。
“是”
张国祁应了一声,拉开门便走了出来。
站在走廊上,张国祁只觉得自己身后一背的冷汗。
冲锋在前是有机会得功,但李副厂长的功不好拿,而且冲的越快死的越快。
张国祁伸手擦了额头上的冷汗,转身往楼梯口走去,却是在路过景副厂长办公室的时候不经意间听到了正在谈话的内容。
景副厂长的办公室门半开着,里面正有人在汇报在哪边选址建厂呢。
有人说可以放在轧钢厂北边,那边的空地大,紧挨着调度车间,方便运输。
也有人说可以放在东边,濒临亮马河,方便工业排放和取水用水。
张国祁也是一走一过听了几句,不过这已经能够让他想到景副厂长工作顺利的情形了。
这边好像还不知道将有大事发生,还在一个劲儿地讨论着这些终究不能成事的工作。
而张国祁一想到李怀德让自己干的那些事,对比这边的风平浪静,他还有点小激动呢。
只是这种激动在即将展开的大浪潮中也仅仅是一个水滴,掀不起任何的浪花。
张国祁心里想着,走过办公室,最后却是听见了李学武的名字,就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这是在三楼走廊上,来往的都是领导,他怎么好偷听。
这边,景玉农的办公室。
“不用管他,他不会怎么着的”
景玉农冷着脸敲了敲桌子道:“请工程部测量和检测一下东边地块的状况,如果没有问题,便首先选择这边作为联合企业的办厂场地”
说到这里,景玉农看了看地图,又补充道:“从轧钢厂大门到东边地块要开出条路来,方便机械等物资的进出,要宽,请工程处一并处理了吧”。
联合企业筹备办的人员迟疑了一下,请示道:“现在邓副厂长的文件很少批复了,厂办那边也在减少交送,这协调工程处的事……?”
“我来吧”
景玉农一想到邓之望的事便皱了皱眉头,拿起电话便给工程处打了过去,同时摆手示意筹备办的人可以去忙了。
等跟工程处协调过后,景玉农撂下电话还嘀咕了一句“烂泥扶不上墙”。
这一句说的是谁已经很清楚了,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在这种生死关头,竟然因为那么一点点个人利益搞成了这幅样子。
现在所有的重担全都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厂长又是主动放了权。
这不得不让她是既欣慰又辛苦。
这会儿办公室里只有她的秘书在,虽然没什么亲密的关系,但是也让她有了些放松的空间。
景玉农搓了搓脸,对着秘书问道:“厂长回来了?”
“是,刚回来,是跟李副处长一道回来的”
秘书很是谨慎地回答了景副厂长的问题,同时解释道:“早上的行程通报里,厂办那边已经说了,厂长要去训练场检查工作”。
“嗯”
景玉农将自己的金丝眼镜放在了办公桌上,用手捂着眼睛和脸,低声问道:“有什么说法吗?”
“额……”
秘书迟疑了一下,汇报道:“是厂长先到的,检查了训练场现场过后,跟着李副处长又检查了食堂,后来看了保卫处的演习,和山上的训练情况,最后开了个座谈会”。
“徐主任没有去?”
景玉农揉过得脸上还是有些疲惫,不过这会儿却是重新戴上了眼睛,看着秘书问道:“徐主任在干啥?”
“这个……”
秘书犹豫了一下,道:“上午徐主任就在办公室来着,哪也没有去,我从那边路过,也没看见谁进去过”。
景玉农眯着眼睛想了想,怎么想都不大对头,厂长今天的举动有些意想不到,这徐斯年怎么也开始玩起了这个。
她不是当事人,自然想不通这里面的关键。
即便是当事人,就一定能想得通了嘛?
李学武回到办公室,一边处理着文件,一边想着杨凤山今天的目的。
在主要矛盾上是一定不会有问题的,一定就是杨凤山玩了一套示敌以弱,借力打力的招数。
而这种招数还在用,一环套一环了,李学武都不知道谁在厂长的环中了。
李学武这么明显地调动保卫处,这么明显的在山上搞针对性的演习,杨凤山还在装。
杨凤山跟李怀德不大可能真刀真枪地对砍,很有可能就是李怀德那边不断地出招,而杨凤山这边不断地化解。
甚至是,杨凤山故意的,就是想让李怀德闹起来,惹得杨元松和上面的大领导下场。
而这样想的话,那前两天的那场会议就有了解释了。
更深层的意思便是,这一次杨凤山一定是得到了某些指示,或者风向,他知道这一次的风是怎么吹的。
那么在已经可以预见的,李怀德正在憋大招,杨凤山不想让他憋的太久,想现在就把李怀德的底牌掀开。
一箭双雕,既让书记下了水,也让李怀德的目的和手段提前暴露,在形势尚算清楚的情况下解决掉他。
李怀德也是有些按耐不住了,不仅仅给后勤处做了安排,还给一些厂里的工人做了布置。
让沙器之盯着李怀德,就是防止他玩大了,没想到今天回来,还是听到了一些可以想的到的问题。
这么多干部被李怀德找到办公室都去谈什么了,有什么事是一个副厂长可以直接找车间里的工人,或者调度处的工人能谈的?
李学武是支持一场变革的,但不是这种变法,可现在的他也无能为力。
谁在这个位置上都会这么做的,相比一个不熟悉的,关系没那么好的,倒不如让李怀德往前冲。
至于杨凤山的反击会不会影响到李学武,这个他暂时还不担心,只要保卫处的队伍不散,他就没问题。
李学武至少还有两层装甲保护着,李怀德倒下,还有董文学呢。
把老师扶上去,继续冲,没有人能比李学武更懂跟领导的相处之道了。
领导不就是这么用的嘛,难道打板供起来啊?
其实今天上午发生了很大的一件事,但李学武和杨凤山都在山上,并没有接到具体的消息。
还是他们都回来了,回到厂里后,从秘书口中得知的。
而在打开收音机以后,这新闻便传进了李学武的耳中。
“银瓶乍破水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就是李学武现在心情的写照。
提纲性文件被撤销,工作小组被撤销,重新设置办事机构,重新构建办事小组……
几个彻底砸下来,李学武相信,有些人已经开始懵了,也慌了。
学术、文艺、出版、教育等相关领域应该是首当其冲的。
相比于之前的整改整顿,这一次已经有了重要的理论支撑。
接下来就是具体的工作小组成立,以及成立以后要开始实施的具体措施了。
其实这一次的风吹起来已经很严重了,但李学武知道,风暴还没有形成,现在也才刚刚开始。
可这一阵风也足够某些人紧张和借风使舵的了。
事实上也恰如李学武所猜想的那样,当天晚上回到家,李学武的电话就一直都没有断,就连晚饭都没有吃,一直在书房。
而李家的规矩,过了时间晚上就不吃饭的,更不会吃什么夜宵。
所以老太太并没有叫秦京茹给往楼上送饭,也没有留饭。
而等第二天上班以后,李学武本不想去轧钢厂的,他原本报备的就是再去红星村,谈的是中药厂合作的事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次的合作李学武也有把轧钢厂放在其中的意思,但现在并没有跟厂里提起过,暂时作为保卫处的项目跟进着。
李学武是在早上,被徐斯年打来的电话通知,今天早上八点半,就要有一个文件学习会。
不用想了,文件是昨天下发的,新闻是昨天就公布的,那一定是上面各级、各部门连夜下达的通知。
作为京城的企业,作为当今社会最为重视的钢铁行业,这一类的文件是尤为重视的。
尤其是当前的思想建设关键时刻,李学武是逃不掉这种学习的。
李学武也明白,逃不掉就得受着,在保卫处处理了几份文件过后,便拿着笔记本去了大礼堂。
大礼堂的布置跟那天的会议又是一个样,所有人都面对着讲台,而讲台上的桌子后面只有一个位置。
李学武坐下后却是没有发现徐斯年,等踅摸了一圈后,则是看到不仅仅是厂领导在,他们这些部门负责人在,就连各科室的负责人也都来了。
再往后看,更是看见很多车间、谠委,以及分厂的干事和积极分子。
这可是大会了,怪不得要在大礼堂召开,这些人加一块得有几百人了。
这几百人的脸上也都是一如李学武一样的茫然和错愕。
李学武还都是今早接到的会议通知呢,他们就更晚了,是到了办公室以后,由着电话层层通知,由着各自的领导带着来了这边。
这么紧急,召开这么大场面的会议,还就摆了一个位置在讲台上,李学武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没一会儿,等会场内部不在进人后,就坐的声音也渐渐平息后,从会场一侧的门口走进来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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