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逃窜的灰二爷几人。
可它手臂再长,也有限度。
而它由铜棺孵生,似乎也离不开铜棺。
因此,并没有抓到金丹境的灰二爷几人。
眼看着灰二爷几人,越逃越远,到嘴的“血肉”飞了,血肉尸像暴怒,伴随着一声掺杂无数狰狞咆哮的嘶吼,它的身上,开始全力分化出一只只尸祟。
这些尸祟,是由它的肉身孵化出来的,掺杂着它的尸毒和死气,宛如它的“子嗣”。
血肉尸像的子嗣,从它的肉身中分离,张牙舞爪,而后形如潮水一般,向着逃窜的众人追杀而去。
这些尸祟“子嗣”,密密麻麻,连绵不断,看得灰二爷头皮发麻。
便是墨画,也吓了一跳。
他躲在深坑边缘,血肉尸像伤不到他。
但这些分离出来的,宛如潮水一般的尸祟子嗣不同。
一旦被这些尸潮淹没,自己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墨画也不犹豫,当即拔腿就跑。
而混乱之中,墨画逃跑的身影,也引起了另一个人的主意。
此人正是耗子。
见了墨画的身影,他就像猫见了耗子,当即贪心作祟,不受控制地向墨画追去。
在他心中,这次盗墓肯定是算完了。
如此巨大的尸像,根本就杀不死,能逃出去就不错了。
既然此行,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不如将墨画抓住,拷问出摸金符的下落。
只要摸金符到手,自己便远走高飞。
此后改头换面,去寻那一番大机缘。
耗子的眼睛,微微发红,印堂也开始泛出铁青色,脸色阴沉地向墨画追来。
尸祟追着他,他追着墨画。
这跟岔道里的情况又不一样了。
之前在岔道里,墨画仗着身法,还能辗转腾挪,留有余地。
但现在,大群尸祟在后面追。
他们二人,都只能往前跑,墨画但凡用逝水步,左右躲闪几下,就容易被身后的尸祟追上。
一旦淹没在尸潮里,密密麻麻的僵尸手抓来,僵尸的牙啃过来,根本没有闪避的空间,身法再好都没用。
因此,墨画只能径直地跑。
但逝水步并不擅长长途疾驰。
他还是筑基,这样跑下去,只会不断被耗子拉进距离,最终落在这耗子的手里。
墨画眉头微皱。
被这只死老鼠追了好几次了,没完没了的,他也没了耐心了。
墨画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耗子没有察觉,一门心思,都放在怎么捉墨画,捉到后带去哪里拷问这些事上。
终于,又跑了一炷香时间。
耗子距离墨画,几乎只有一臂之距,只要伸手就能碰到。
眼中精光一闪,耗子立马伸出粗糙的大手,向墨画肩头抓去。而后不出意料,他抓住了。
耗子神色大喜,连带着目光,都贪婪了不少。
可他并没高兴多久,下一瞬,水雾一散,墨画的身影直接从他的手里消失了。
耗子神色怔忡,忍不住抬头望去。
这一望,他便见到了一双金色的眸子。
眼眸之中,牢狱森严,剑气浩荡,锋锐的剑意,直接破空而来,直接劈进了耗子的双眼。
剧烈的刺痛传来。
耗子嘶吼了一声,捂着双眼,身形也不由一滞,而后神魂颤栗,心生惊恐:
“这是什么邪门的玩意……”
没等他细想,便觉得一双手,扒住了他的肩膀,同时又有一双手,扯住了他的小腿。
不止如此,他的身子,他的头颅,处处都有尸祟的手抓上来。
还有尸祟,张开利齿,开始啃他的脑袋……
被惊神剑所慑的耗子,身法停滞了一刹那,便被密密麻麻的尸祟追上了。
耗子心中大惊,奋力挣扎,可挣脱掉的尸祟越多,就有越多的尸祟爬上他的身子。
不过片刻,他就这样,活生生被尸潮淹没了。
墨画并没有回头看,他根本没这个空闲。
在这种被尸潮追赶的生死关头,他能抽空施展个水影幻身,再加个惊神剑瞳,已经是极限了。
甚至惊神剑,他也只施展了一瞬。
之后他便头也不回,向远处跑去。
一直跑,跑到进入地宫前的那个地道,墨画这才松口气。
这是他们来时的路,也是唯一的出路。
墨画立马钻进了地道中,而身后似乎也没尸祟追来了。
墨画回头看去,便见尸祟如水,但大多都围聚在血肉尸像旁边,越往外越少。
到了地道边缘,就只剩寥寥几只了。
铜棺和尸像,同本同根,尸像离不开铜棺。
而这群孵化的尸祟,和那庞大的血肉尸像“母子连心”,它们似乎也不能离尸像太远。
墨画微微松了口气。
“小兄弟。”
有人喊他,墨画转头看去,发现是灰二爷。
除了灰二爷,还有石头,以及那几个黑袍修士,他们此时都聚在地道里。
这些人是金丹,实力比墨画强,遇到危险,跑得也快,因此也躲掉了尸潮。
只是此时众人气息微弱,显然适才与血肉尸像一战,再加上生死奔波,都有些精疲力竭。
灰二爷盯着墨画看了看,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墨画的脸上流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点头道:“我运气好,逃出来了。”
灰二爷也松了口气,目光微闪:“没事就好。”
墨画便向地道里走,没走几步,忽然一道憨重沉闷的声音响起:
“耗子呢?”
“耗子?”灰二爷微怔,这才有心思四处打量,发现果然人群中不见了耗子。
而问话的人是石头。
石头皱了皱眉头,便看向墨画,道:
“逃跑的时候,我看见耗子跟你一起逃的,没理由你逃出来了,他没逃出来,耗子他人呢?”
灰二爷一行人中,皮先生虽是筑基,但地位特殊。
灰二爷是领头,石头和耗子两人,相对来说,交情是最好的。
因此,这种关头,也只有他一人挂念耗子。
墨画摇了摇头,“我只顾逃了,其他的不知道……”
石头盯着墨画看了一眼,心里有些怀疑,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
一个筑基,想害死金丹,也不太可能。
恰在此时,地道口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墨画心头微颤,回头望去,就见一身血淋淋,挂着腐肉,浑身上下满是撕咬痕迹的耗子,正一步步走来。
他的脸上满是怨毒,眼睛遍布血丝,死死盯着墨画,道:
“小鬼,你……害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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