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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云翰之死疑点重重

遗体告别仪式在云家举行,除了云家的一部分亲戚之外,剩下的便是云老爷子的学生和一些慕名而来的学者。

这样的场合严肃,南素当然知道要如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来的人都是客人,就必须恭恭敬敬的送人走。

云景航抬头也看到了进门的人,他下意识的看向南素。

虽然已经下了死令不许这人再跨入云家一步,        但是这场合南素不会不识大体。

钟远志带着钟漓沫和钟漓月两姐妹一同来的,两人穿了黑色的套装站在父亲身后亦步亦趋的紧紧跟随。

同南素行礼的时候钟漓沫抬头同她对视一眼,唇角微微上扬。

后者忍了这口气,只等着仪式过去了。

宁敬笙刚落座迟肆和穆浅就过来了,看到外甥女出现,他起身迎过去。

穆浅还没反映过来就被宁敬笙抱住了,        耳边传来舅舅安慰的声音,        “别难过,人总是会有这么一天的。”

况且老爷子也活了这般年岁,比起很多普通人来说,已经是算长寿的了。

宁烬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的。”

两人小心翼翼的安慰她,生怕她一句不舒服就哭出声来。

“舅舅,我能想得通。”穆浅哭笑不得。

宁敬笙如同照顾小孩子的情绪一般,生怕她一转眼就崩溃了。

迟肆伸手将人从宁敬笙怀里拎出来,一行人凉亭内落座。

“宁先生,这是您喜欢的白毫。”莫云将泡好的茶送过来。

宁敬笙婆娑着茶杯壁,不远处云家兄弟忙着迎接客人,迎来送往,葬礼有的时候也是人际交往的重要场合。

“学院那边不打算回去了?”宁敬笙忽然开口问道。

穆浅知道这是在问他,不假思索的回应道,“现在学院处于实训期,也不必一定要到学院去。”

实训期间学生来去自由,只要能够在实训结束之后将任务完成就行了。

宁敬笙看了眼迟肆,紧跟着说了句,        “你这个年龄还是要以学业为重,至于其他的也不用太着急,年轻人嘛,往后的路还长,慢慢走就行了。”

宁烬知道父亲这是在提醒穆浅不要因为感情荒废了学业,既然她当初自己说的想去引诀院学习,那就不能半途而废。

“我知道,您放心吧。”穆浅乖巧的点头。

从他们坐的这个位置正好能够看到从大门入正厅的位置,佣人引着三个年轻人进来的时候,穆浅正好同其中一人视线对接。

“舅舅,我过去一下。”

穆浅说着人已经提起步子离开。

迟肆望了眼,认出了那三个都是引诀院时常同她在一起的学生,也就没跟上去。

“现在她比起刚回来时候的那份拘谨更多了些自由,看样子她已经习惯了云家。”宁敬笙说这话的时候多了几分轻松。

看着人走了,宁烬在刚在穆浅坐的椅子上落座。

“听说云爷爷过世那晚上,你和浅浅在他身边?”宁烬开口问道。

有些话不能当着穆浅的面问,再怎么大大咧咧的人也会有心思细腻的时候。

“你想说什么?”迟肆看向宁家父子。

云翰的身体这么多年在外人眼中是十分硬朗的,前些日子才停了讲座人就没了,况且之前每天上门求学的人也都见过老爷子格外精神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他老人家的身体状况陡然直下似乎是短时间内的事情。

云家的佣人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哪怕有灵者也是低阶灵者,        那天晚上云宅发生的事情,        除了高叔和云景航兄弟之外便再无人知道。

如今宁敬笙问出这样的话,        肯定是听到外面有了什么流言蜚语。

从学院来的人是洛枝和南暮,两人身边还带着方霓,云翰过世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洲际,无人不知。

三人前来吊唁也是想安慰穆浅。

“节哀顺变。”洛枝同穆浅简单拥抱了一下。

方霓跟在几人身后走在云宅内,抬头之间她眼神恍惚。

“想什么呢你?”洛枝双手放在她眼前挥了挥,“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答应。”

方霓扯着嘴角笑了笑,“来之前就听说云宅很大,没想到会这么大。”

亭台水榭丛立其中,每一帧都美的如同古画一般,光是从这宅子就能看出一个家族的荣耀兴衰。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这才只是正厅。”洛枝得意洋洋的说道。

穆浅给他们挑了个安静的地方,南暮和洛枝都不是喜欢应酬的人,方霓又喜欢安静。

最后还是在偏厅旁边的花园里给安置了软椅子坐下。

刚落座洛枝就迫不及待的开口,“浅浅你知道吗,学院出事了。”

穆浅挑眉,实训期能出什么事情。

“昨晚上我们办了个篝火晚会,地点就在学院,大家喝的也有点多,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你知道谁跟谁睡在一起了?”洛枝卖了个关子。

穆浅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她没说话。

“曲昭然和慕恋!”

像是预料之中的答案,穆浅脸上没有任何的惊讶。

就连洛枝都愣了愣,“你不惊讶?”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咋咋呼呼的。”南暮毫不客气的损了句。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洛枝看到曲昭然和慕恋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那个样子,就差没疯狂的笑出声了。

“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洛枝凑到穆浅面前神秘兮兮的,“曲昭然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慕恋出现在同一张床上。”

“篝火晚会,为什么都聚集到慕恋的校舍去了?”穆浅提出疑惑。

南暮抓了重点,“那天正好是慕恋的生日,叶玄歌说过去给她个惊喜,就把所有人都叫过去了。”

“你也去了?”穆浅看着南暮。

南暮摇头,抬手指着洛枝,“我回我校舍的路上正好路过,就听到她的叫声了。”

因为这件事情现在同学们之间都快炸开锅了,原本对于曲昭然和穆浅婚约这个八卦学院里就不少人都在猜测,最后这三人的关系会何去何从。

在现在可倒好,慕恋直接抓紧时间把事儿给办了。

“其实我觉得曲昭然他是喜欢慕恋的。”一旁的方霓小声道。

“喜欢什么啊喜欢,自从他和浅浅婚约的事情传出来之后,他在学院和慕恋都已经开始保持距离了,我没看出来喜欢,倒是看出来了慕恋的死缠烂打。”洛枝翻了个白眼。

“可是慕恋是唯一能够靠近曲昭然的女孩子啊,他对慕恋也是不同的,穆浅她只是和曲昭然有婚约,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吧。”方霓反驳道。

洛枝十分的不高兴,“可这次的事情我总觉得是慕恋算计曲昭然的,曲昭然不会在学院里做这样的事情。”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辩论,穆浅听的耳朵疼,和南暮站在一边聊天。

“你这几天还是别出门了,外面风声鹤唳,你出去不太安全。”南暮开口道。

“为什么这么说?”

南暮端着杯子喝了口咖啡,“我昨天去了趟巽集,巽集上莫名其妙的开始戒严,束灵处的人每天大批从大厦之中出入,看样子是将其他地方的队员也调回来了。”

束灵处在南州的其他城市也是有分处的,不同的分处管理不同的地方。

每个地方的人员规划也是有一定数目的,可这一次巽集总部内的人数明显的变多了。

“已经从别的地方调人手过来了,整个帝都如今已经是人心惶惶。”

束灵处无缘无故增派人手,就连当初支援明阳陵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大动作。

“多谢惦记。”穆浅对着他扬了扬手中的杯子。

看到她这幅轻松的样子,南暮剩下的话没说出来。

对于云老爷子的死外面有些不太好听的话,有人说是穆浅的八字硬,才回云家几个月的时间,她就将身体硬朗的云翰给克死了。

甚至还有人说,云翰死的时候穆浅就在他身边,人是忽然暴毙的,没有任何的迹象。

总归不是些好听的话,如果穆浅这两天出门的话只怕这样的话她听了心里不舒服。

远处长廊上,送走了客人之后的云景瑜站在远处,隔着一片盛放的菊花看向中间坐着的几个年轻人。

穆浅和南暮面对面落座,四人像是在聊天,没有太大的动作,可光从面容上看得出来聊的不是什么太愉快的内容。

“云叔叔。”钟漓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

云景瑜收拾了脸上的情绪之后转身,“怎么了?”

钟漓沫抓紧将手里的盒子捧上来,“这是我做的香薰蜡烛,有助眠安神的功效,我想您这段时间应该会需要的。”

一旁跟着的佣人上前将东西接过去收起来。

钟漓沫看到了对面坐着的人,她想了想,还是上前低声道,“云叔叔,我有话想跟您说,您能不能给我几分钟的时间。”

云景瑜看了眼她的脸色,欣然同意。

两人自后绕过了竹林到了茶室,钟漓沫推开门,云景瑜就看到了坐在里头的人。

“你不是我云家的客人,是怎么进来的?”

听着云景瑜的话,慕恋轻笑出声,“云先生不必以这样的态度对我,我以为云老先生过世之后您心里应该已经有了答案了。

云翰过世,高叔似乎也隐藏了什么东西,无论他和云景航如何逼问,高叔只说了这是老爷子自己的选择。

其余的一概不提,如果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谁心里都是怀疑的。

“云叔叔你在先坐,我们听听她是怎么说的。”钟漓沫说着而将人推进去。

云景瑜落座之后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我只给你五分钟。”

慕恋将手中的资料推到了他手边,“您听说过金雷令吗?”

云景瑜面色凝重翻开她推过来的资料,这东西从前似乎是听到谁提起过的。

“金雷令可引天雷为己用,曾经是是十大灵尊之一的屹川的法器,这段时间各股势力都在寻找这东西,有确切的消息这东西是在云老先生的手中。”慕恋提醒了一句。

云景瑜瞬间联想到了云翰过世的那个晚上云宅上方笼罩的阵法,不用怀疑肯定是有人闯入了云家,才会最后让云老爷子用阵法相抵消的。

“老先生出事我也听了些消息,虽然不清楚是真是假,但我要提醒您一句,云老先生的死不简单,能杀了他老人家的人可不多。”

云景瑜只冷漠的看着她,等着她接着往下说。

“云叔叔,我上次告诉过您,现在穆浅的不是真正的穆浅,如果她真的是冒充的,她的目的肯定也是金雷令啊。”钟漓沫着急忙慌的开口。

“她说的不错。”慕恋赞同道。

一开始钟漓沫和云景瑜说穆浅是冒牌货的时候他没有相信,慕恋真正同他面对面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发现云景瑜有些动摇了。

穆浅如今的猖狂是因为她是云家的孩子,云家和宁家都护着她,如果她不是呢。

有些话,一个人说不会有人相信,可如果说的人多了呢。

当务之急只要能够将穆浅是冒牌货这个身份坐定了,再将云翰的死和她扯上关联,很多事情就也就不必慕恋考虑了。

“叔叔您还不相信我吗,佣人都说云爷爷死的时候只有她在云爷爷身边,您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找高叔过来对峙,再或者去查查,金雷令是不是在她手上不就行了吗!”

慕恋继续往下说,“我跟您说过吧,我和穆浅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的行为习惯品性我都在了解不过,我能够断定她不是穆浅,她就一定不是。”

钟漓沫看到他依旧冷漠的样子,再往下拱了拱火,“一定是她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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