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还有比这更离谱的
巨大的稻草人如同一尊狰狞的魔像一样，笼罩庞然的阴影，将小小的稻草人乔纳森克莱恩一步一步的逼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这……这不可能……”
乔纳森知道自己不应该说这样一句话，但此时此刻，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自己的语言系统和逻辑系统，陷入到巨大的恐慌之中。
他本以为蝙蝠侠是一个像他的人，敢于直面自己内心的恐惧。
可事实呢，残酷的事实放在了眼前的那一刻，他几乎瞬间就崩溃了。
“啊、啊！不！不要！”
长着林恩面孔的巨大稻草人发出邪恶的笑声，嘎嘎嘎的连成一串，听起来就像一只嗓子坏掉的老乌鸦在临死前的鸣叫，这叫声响彻灵魂，让人不寒而栗，简直想把自己的舌头从口腔里拽出来缠在脖子上栓在绞刑架上吊死。
巨大的、枯萎的，型如破烂稻草的手掌伸出，攥住了小小的稻草人，在他的几近失语的乱语声中，把他抓了起来，扔向了天空。
而当他落下时，等待他的，是一张尖牙利齿，涌动着无变黑暗的大嘴。
“不要啊！”
毕竟，这可是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啊。
“总不会，真的是林恩了吧，呵，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离……
“诶？”
紧咬着嘴唇，稻草人陷入了一定程度的自我怀疑。
“这个绿色头发的怪家伙，又是谁呢……”
林恩放下了手，笑着拎起已经陷入昏迷的稻草人，拨通了一个电话。
“布鲁斯韦恩啊，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你。”
“让我来看看，你内心深处的恐惧，到底是什……唔！”
看着自己手上的小瓶子，稻草人检查了一下之后，悄悄的扔了出去。
无声的心灵独白一遍一遍的晃过，蝙蝠侠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牵引着钩锁，越下了高高的墙头。
不知过了多久，稻草人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不过，我很快就会知道了。”
稻草人疑惑的看着四周，这里并没有他记忆中的任何东西，也没有那些让他感到痛苦的东西。
……
这，就是百特曼老爷的实力！
稻草人这厮，活动在哥谭，属实是有点……
少有的嘱托了林恩一句，蝙蝠侠冲着林恩无奈的摇摇头，离开了这里。
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在这样的地方会有这样的一副壁画？
为什么画成这个样子？
还有……
大概是吧……
林恩，举着摄像机，留在高台上。
“所以，这都是一场梦？”
所以，难道刚刚真是幻觉？
林恩跳了下来，笑嘻嘻的端着摄像机走到了布鲁斯的身边，看着正在往自己脸上扣面罩的布鲁斯，举着根地上捡来的树枝当话筒，一本正经的采访起了布鲁斯。
布鲁斯韦恩？！！
他是蝙蝠侠……？！！
厚礼蟹特！妈了法……”
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呢，阿弥陀佛。
这不好笑，这很惊悚！
忍住了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清醒一下的冲动，稻草人费力的咽下一口唾沫，艰难的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衣服口袋。
在这精神集中又恍惚，注意力高度集中的陌生环境的黑暗中，这声突然的回应，让稻草人条件反射的，向身后扔出了自己的毒气瓶。
嗯……真不是，嗯，嗯……你再说我就去你家当着阿尔弗雷德的面打你！
半个小时！速来！”
越过一处破碎的暗门，稻草人看到了一副壁画。
“难道是……”
然后，他举起手，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狠狠的，砸向了镜子。
而具林恩所知，稻草人这个反派，其实在整个哥谭的犯罪分子来讲，也是绝对称得上顶级掠食者的人了。
“你怎么……这不可能！我的毒气明明已经……唔！”
“歪，老蝙蝠吗。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
还是我今天喝的咖啡过期了？
看到了镜子里，逐渐重合的三个人……
布鲁斯牢记林恩的嘱咐，没有把稻草人的牙给打掉。
虽然真的很想反驳林恩，但蝙蝠侠还是无从反驳。
居然是那个只会败家和泡女人，永远流连在酒池之中，能包下整个芭蕾舞团给自己跳脱.衣舞，一年里买下30家酒庄只为自己喝酒方便的……
如果论及意志力，绿灯侠在老蝙蝠面前，根本不够看。
仅仅迷糊了几秒之后，他就愫然抽动了一下身体，一边胡乱的拍打着周围的东西，一边惊恐的向后缩，直到后背靠到了墙壁为止。
林恩也没追究蝙蝠侠到底看到了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嘛。
同时，他的心里真是千回百转，各种各样的杂念和无端离谱的猜测纷至沓来，在他的脑子里结成一团乱麻，一个比一个离谱，一个比一个荒诞。
蝙蝠侠的眉毛皱的隔着面具都能看出来。
他看到了摘下面具的布鲁斯韦恩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还是布鲁斯韦恩。
“没什么。”
“我不是……嗯？”
林恩！对！那个蝙蝠侠的邪恶一面！
赶紧又拍了拍自己的脸上。
一拳正中面门，稻草人被打的脑袋后仰，身躯摇晃。
………………
是的。
稻草人看到了什么呢。
还是不可能啊！
壁画上，有林恩，有蝙蝠侠，还有……一个绿色头发的家伙。
这真是太梦幻了，这谁能想到蝙蝠侠的真身原来是这样的！
为什么啊？！
发现了惊天秘密的稻草人心中的疑惑与好奇之火熊熊燃烧，更胜以往的所有时刻。
只是，眼前的这个蝙蝠侠，好像更接近他所了解的那个，资料情报中描述的那个。
蝙蝠侠即使隔着面具看不到林恩的笑脸，可林恩那个古怪面罩上大大的滑稽笑脸，也证明了林恩这一次绝对不是在干什么正事儿。
“你……”
蝙蝠侠看到了什么呢。
所以，当他看到真正的蝙蝠侠以自己梦境中所描述的那样，近乎以分毫不差的方式，同样的出场，同样的来到了他身边，同样的……
说起来也是有趣，几乎每时每刻都被不安和绝望笼罩的蝙蝠侠，居然只有在林恩身边的时候，才会稍微放下一点心灵的戒备，不再那么时时刻刻都小心谨慎。
即使是他这样的心理学天才，也想象不到布鲁斯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堪称诡异的事情。
就当是一次历练了吧。有林恩在这，蝙蝠侠也能少有的感到几分轻松。
他看到身穿蝙蝠套装的林恩狂笑着走向他，看到林恩摘下自己的面罩，掏出口红，给自己画上一个大大的，血红的笑脸。
“放心，以后你会知道的。反正你要是把他抓阿卡姆去，我就冲阿卡姆里把他再放出来，你再抓我就再放，你再抓我就再……”
“……是在说，我么。”
糟了，已经无法分辨现实和幻境了。
乔纳森克莱恩无助的伸出手，抓向空中散落的一根稻草，和它一起，掉进了巨大的稻草人嘴中。
已经举起了手，准备结束稻草人这悲哀的生命了，林恩突然想到，这家伙，貌似可以留着，为哥谭的繁荣富强，欢声笑语，贡献一份力量啊。
显然，稻草人这个家伙，并不像他自以为的那么强大，起码就目前来说，称得上弱小。
他好像不太愿意谈这些事情，主动把自己的内心剖析给林恩看。随即，转移了话题，盯着地上陷入沉睡中的稻草人，蝙蝠侠问到：“这个家伙，应该就是从阿卡姆越狱的那个。我应该重新把他送回……”
稻草人已经在心里接受了这样的一个事实。
“嘻嘻嘻……我想到一个好玩的……”
他还是身在堆放的旧家具的后面，静静的看着前方的街口。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紧紧的握起了拳头。
林恩现在这手劲，他终于是理解了克拉克的苦楚了。
那个超级花花公子，超级大废物，行走的蠢货：布鲁斯韦恩？！
这是在开什么狗屁的玩笑！
有钱了不起啊，你……
“哎！那可不行。至少暂时不行。”
无非是他每天都会在脑海中重复的那些事情。
究其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蝙蝠侠确定，林恩值得信任，也值得托付的吧。
他还有着整个哥谭都称得上是出类拔萃的攻击能力。
而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一条楼顶的长长的老式排水阀道后面，林恩和蝙蝠侠正蹲在这里，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稻草人。
他有很聪明的头脑，很体面的工作，很不错的社会地位，完全可以支撑他做一个正常的，出色的人。
他今天遇到的林恩，算是其中一个。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等到了蝙蝠侠，自己看到了蝙蝠侠的真面目，就是林恩……
…………
很不巧。
额……不是借钱，真不是。
又一次的醒来。
我不是不还，你看你。
再看看。
“好好好。行，听你的。”
稻草人觉得头昏脑涨，可偏偏，全身上下一点伤口都没有。
嘭。
就算是幻觉，也不能这么幻呐！
这这这……这幻觉也太玛了法克的幻了一点……
空地上，一个戴着稻草面具的人正躺在地上，不断扭曲着身子，挣扎着，求饶着，哭泣着。
“百特曼先生，请问，你的幻象之旅，感觉如何啊。”
Why……so serious……
看到一面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嘴唇上也涂着鲜红的颜色。
“what the fuc…k！”
因为林恩说的是真的，他的内心世界，那可绝对称得上是兵荒马乱，绝望与恐惧并行。
他低头看向了自己身上藏着的那一堆的小瓶子。
“送礼这种事情，怎么能厚此薄彼呢~嘿嘿嘿……”
声音从背后的黑暗中响起。
不太放心，又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拧的转了两圈，疼到想哭。
所以果然是咖啡有问题？
还是……
到底是捏了捏自己的脸，疼。
咔。微不可察的一声轻响，布鲁斯扣紧了自己的面具，转过头，又变回了那个蝙蝠侠。
严肃，冷静，及至冷漠。
这怎么，居然会没有任何的伤？
“林恩，你到底……”
拦下了蝙蝠侠，林恩又笑嘻嘻的走上前，把昏迷中的稻草人提到了自己的自行车后座上，看上去就像在运猪肉一样。
可他明明记得……
难道我不知不觉中开发了新型的毒药，是属于强力致幻的那种？
“你不觉得，这个家伙的存在，很适合时不时的用来审视一下自己的内心，和心灵深处的自己对个话什么的吗。”
这怎么可能！哥谭最令人恐惧，窒息，盘旋在夜空中的幽灵和魔鬼，另所有人都闻风丧胆，无论正派反派都谈之色变的究极恐惧：蝙蝠侠。
“这个地方，难道是那个传说中的蝙蝠洞？”
“林恩，这能行么。”
“林恩，别玩的太……你知道的。不要玩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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