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靖难第二功臣即将离线
朱瞻壑没有乱说，痛打落水狗，他真的不喜欢。
想要奚落，他通常会选择当场奚落，时间过了，那也就没啥意思了，就好像当初在室町幕府的时候奚落足利义持一样。
老爷子让他过来发泄一下的想法他能理解，不过他真的不需要。
儒家，他真的不在意。
想要整儒家，他有很多的办法，虽然不能掘了儒家的根，也不能让儒家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但想要将他们恶心到吐，那还是比较简单的。
出了诏狱，感受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朱瞻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夏尚书，你先回去吧。”
“嗯？”夏原吉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那维喆就先告退了。”
“金尚书。”看着夏原吉的背影，朱瞻壑貌似无心地开口。
表情从高兴转为凝重，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你先退下吧……”朱棣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该说的，孙儿都已经写进去了，您应该是可以看得明白的。”朱瞻壑将折子交还到了老爷子的手里。
朱瞻壑从不欠人情。
“是。”朱瞻壑并没有任何迟疑的点了点头。
金忠目光清明，没有半分的浑浊，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陛下，与其担心这个，倒不如早日决定下一任兵部尚书的人选。”
朱瞻壑说他离京日久，不熟悉朝中人员和事物，看起来很有道理，毕竟四年是个不短的时间，但实际上却也可以说是纯属扯淡了。
方宾，这个在电视剧中戏份并不算少的男配角，实际上和那位孝恭孙皇后一样，在历史上并不出彩。
……
事实上，朱瞻壑主动入宫，还是为了公事。
倒不是他故意的，实在是因为他对这个名字太过意外，被一口唾沫呛到了。
“没事儿……没事儿……”朱瞻壑连连摆手。
朱瞻壑的想法，他怎么能不知道？
“要不要，随我入宫一趟？”
朱棣看着面前的太医，隐隐有想要发怒的意思，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除了在议立太子的时候支持过朱高炽之外，金忠几乎就不曾在任何事关阵营的问题上发表过意见，也不曾举荐过什么人。
历史上，他就是在金忠的后面成为了永乐朝的第二任的兵部尚书，不过这个人死得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所以朱瞻壑觉得他并不能胜任兵部尚书。
现在老爷子又拿回来了，显然是想让他说清楚。
站起身，从书案上拿起了一封折子，朱棣放在了朱瞻壑的手里。
到底是皇帝，哪怕是对这个老部下很是心疼，但朱棣也还是很快的就调整好了情绪。
然而，这个人在历史上也只活到了永乐十三年四月，也就是……明年四月。
金忠的病，是多年的劳累，再加上在靖难中受伤留下来的旧疾所导致的，已经累积到了一个马上要质变的量了。
“金忠，你……”朱棣看着面前一脸坦然自若的金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朱棣看了朱瞻壑两眼，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说兵部尚书的事情。
后来老爷子靖难成功，方宾最最早投靠永乐朝的那批人之一，并且趁机爬到了兵部右侍郎的位置上。
他只是本着还金忠一个人情的想法才说出金忠的身体有问题这件事的，可从来都没想过要掺和进一部上书的任免中去。
这种人，怎么可能做得了兵部尚书？
“瞻壑，有话不妨直说？”虽然朱瞻壑嘴上说着没事儿，但朱棣哪能不知道朱瞻壑对这件事有看法？
“呃……”朱瞻壑看了看老爷子，想了想，还是浅浅的评论了两句。
若是在后世，或许还有救，但是在现在，时代的限制让很多疾病都成了绝症，甚至一个小小的感冒都有可能死人。
“臣，并无想法，一切由陛下做主。”金忠想了想，低下了头。
金忠，自洪武二十四年进入北平燕王府当卫兵之后，这个人的人生轨迹就一路走高，一直到朱棣靖难，他力挺朱棣，成为了靖难的第二功臣。
“你就这么打算结束了吗？我以为你会用点儿别的手段……”朱棣目不转睛地盯着朱瞻壑，似乎是想要得到些什么答案。
朱瞻壑并不想说话。
这次，也是一样。
“陛下，人各有命，金忠，也值了。”金忠笑笑，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就忧前顾后。
老爷子话一出口，朱瞻壑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顿时就把老爷子和金忠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说近点儿，他说得越多，错的就越多，以后很有可能都会成为负担。
一部尚书，而且还是兵部尚书的任免，怎么可能从新面孔中去选？要选，肯定是从那些有功劳的老面孔中选。
方宾是洪武年间出仕的，起初是从刑部郎中开始，没几个月就转到了兵部，后来犯了点事儿，被贬到广东去了，过了好长时间才重回应天这个权利中心。
“兵部，兵者，没有和这个说法，所以无论是面对何种情况，兵部的决定都只能是战，不能是和，降就更不行了。”
兵部，虽然是文官，但却也要有一定的武事才能，毕竟，这一部是带个“兵”字的。
“唔……”眼看着金忠和朱瞻壑两人都没有想要举荐的意思，朱棣只能是皱眉沉思了起来。
朱棣深吸一口气：“世忠，自朕登基以来，你就是我大明的兵部尚书，你有什么推荐吗？”
说到这了，朱瞻壑朝着老爷子微微点头，不在说话。
“是……”
“瞻壑，你觉得呢？”老爷子突然将目光投向了朱瞻壑，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夏原吉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下了诏狱，而方宾竟然因为夏原吉的遭遇而被吓得上吊，自缢而死了。
看着面前的金忠，朱瞻壑是真的有些佩服，因为他在知道自己的病没有治愈的可能时，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的私事，而是公事。
朱棣很高兴，以为是自己的做法起了效果，但这只是他的看法罢了。
大明，尤其是永乐一朝的人才，真的是不平衡。
朱瞻壑低着头，语气很官方。
他知道，造成今日局面的，并不是眼前的太医。
良久之后，朱棣才说出了一个人命。
只不过，好像就算是他提前说了，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件事情的结局。
这是昨天他交给老爷子的那封折子，里面写了什么他最清楚不过了。
“因为黄淮的事儿？”朱棣看向朱瞻壑的眼里充满了深意。
文臣有内阁三杨，后续还有胡濙（yíng）等人，但在武事方面有出色才能的人，也就只有一个张辅了。
太医抖了一下，旋即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和方才的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脑袋落地相比，退走的太医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说远点，他一个就藩的藩王世子，没有资格对这种事情指手画脚，提意见也不行。
“若是一个王朝的兵部都失了硬气，那这个王朝也就完了。”
虽然，朱瞻壑也知道金忠是为了大明的未来着想，是为了大明的安定着想，但是有些事情，就算是伱知道这么做是对的，可当被损害利益的人是你时，你还是会忍不住有怨念。
朱棣轻叹一声，却也没有再开口。
“孙儿离开应天已经快要满四年了，朝中上下的事务并不熟悉，就连朝中官员都有很多不曾了解过，怎么能举荐呢？”
“毕竟，你也知道，现在的你可以说是天下士子的公敌了，就没有点儿想法？”
朱瞻壑原本没有想要干预这件事的，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更何况当初金忠可是反对老爷子立自己父亲为太子的，朱瞻壑不偷偷摸摸的囊他一刀就算是好的了。
眼见于此，他已经说得够多的了，为的是偿老爷子今天让他进诏狱的情。
历史上，永乐十九年的时候老爷子要御驾亲征，但当时明朝的财政已经不堪重负了，所以户部尚书夏原吉联合礼部尚书吕震、刑部尚书吴中以及当时正是兵部尚书的方宾，共同上谏，力阻老爷子御驾亲征。
人情这个东西，不是你说不欠就不欠的，别人的想法也是影响其中之一的关键因素。
“你们说，方宾怎么样？”
皇宫，乾清宫。
朱瞻壑默然不语。
不过，这次金忠在朝堂上帮他说话，虽然朱瞻壑并不需要，但他也承金忠这个情分。
“这事儿，你有什么想法吗？”
“咳咳……”
“此事，怕是孙儿帮不上忙。”
方宾这个人，能力一般，不过见风使舵的能力还算可以，但脑子却又差了点儿意思。
哪怕是朱棣给的，也都是朱瞻壑杀贪官、倭寇和草原鞑子换来的。
……
自永乐九年汉王就藩之后，朱瞻壑这还是第一次不是为了公事，主动入宫。
想法，他当然有，但不是现在，也不会当着老爷子的面说。
他针对儒家的方法，怕是老爷子接受不了，但有其他人可以去做。
所以，朱瞻壑虽然是打算狠狠地恶心儒家士子们一手，但却从未想过要经老爷子的手来实现这件事情。
相比之下，有些人其实更好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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