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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心结

第60章 心结
“说起来娘可能不信,我是梦到的。”

牧云开就看见老娘上炕的动作一顿,然后嗖地转身,用审视的目光上下左右把他给扫视了一番。

“你说真的?”

“真的,不骗你。”

牧老娘扶着炕沿边儿的手慢慢地哆嗦了起来,眼眶也急得瞬间变红,“那, 那你还梦到什么了?有没有梦到你爹?我就觉得他没死,正躲在哪里等着咱们去找他呢!”

提起去世的父亲,牧云开眸底涌起沉痛,他还真的没梦到过。

他父亲曾经就是这定西军里的副将,罗老将军是左副将,他爹是右副将,同是一品振威将军慕容擎苍的左膀右臂, 他爹才四十多岁的年纪就能跟花甲之年的罗老将军齐名, 能力自然是出众, 这也引来了一些人的眼红。

有一日,军中突然就给京城去了八百里加急,说他爹通敌叛国在去给邻国传递消息的途中被定西军的斥候发现,然后当场斩杀了。

可是,斩杀了得有尸首吧,但是送信的人却又说是尸体已经当场焚烧了。所以,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死无对证。

好在陛下不糊涂,他力排众议没有立即下令处置他们一家,而是派出得力之人彻查。

牧云开就是因此被军中停了职。

牧云开的大堂伯也是因受此事牵连才丢了他那个在翰林院做修撰的闲职,回到家,一气之下将他们赶出了牧家,还请了族老将他们兄弟三人从族谱中除了名。

牧云开记得,当时他们都已经出城了,他的姨母也就是堂伯母却追上了他们,苦口婆心地劝他们回去, 说是大伯父就是一时气糊涂了,回去之后一家人有事慢慢商量。

那时牧云开就已经看透了那对夫妻是在唱双簧, 什么有事好好商量?因为怕罪名落实会受到牵连都已经将他们从族谱除名了,一点亲情都不讲,也忘了这么多年是他父亲用俸禄和赏赐养着他们整个牧家了,牧家是白丁出身,根本没有根基,大伯父的闲职还是那年陛下感念他父亲出生入死救驾有功才给了一个恩荫的名额,黑心的夫妻,一定是在他们离开后大伯父一家没找到那块令牌。

等等……

令牌?

牧云开摸着怀里那块象征着使命的令牌突然瞳孔一缩,他想起来了,那日吃饭时见到的人是罗将军,是罗老将军的长子,先锋营的统领,而他身边的是罗大和罗二。

牧云开心情复杂,但面上不显,他搀着老娘的胳膊把人扶到炕上坐下,轻声说:“娘,没有梦到,你别急,等我好了,我会把父亲的事情查清楚的, 我相信父亲是清白的。”

“牧老三!你个记吃不记打的,当初嫂子就应该把你的手指给剁了!这些衣服是哪儿来的?”

牧老娘刚想跟这个平时话不多的长子好好谈谈心,就被西厢房里传出来的怒吼给吓了一跳。

老太太一抹眼睛,利落地跳下地,立马战斗机附体,朝着西厢房就飞奔了过去,还在门口顺手抄起了一根烧火棍。两个不省心的,那大师在窗户下闭关呢,咋能吵吵这么大声?!

她冲进屋举起棍子就要棍棒底下出孝子,可是看见牧云河跟牧云天正在争抢的东西时,她瞬间眼前一黑,拄着烧火棍才勉强没一头栽倒在地。

她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用力地锤着心口,哭着骂道:“老三,这是想活活气死我啊!”

牧云河赶忙上前扶着娘坐下。

牧云天耷拉着脑袋,把手上的水粉色锦衣罗裙往身后藏了藏。

牧老娘气得心直哆嗦,眼睛都睁不开,她靠在牧云河的肩膀上哽咽着命令道:“去,到院子里给我跪着,什么时候把这毛病改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牧云天摇头,弱弱地说:“娘,能不能等过了天中节我再跪,天中节那日我要盛装出门办点事儿。”

牧老娘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给气过去。

牧云河赶紧给她顺气,“老三,你这是不打算改了呀!好,等下我就替娘替嫂子打死你!”

牧云开闻声也来了,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牧云天,“说吧,人做什么事都是有原因的,你这样做自己应该也知道不正常,惹人白眼受人非议,却知错不改,究竟为何?”

“大哥!”,牧云天一头扎进牧云开的怀里放声大哭。

“大哥,都怪我,怪我没生成女儿身,要是我是女子,那就能入宫为妃,就能成为爹和你的助力,就不会再有人敢欺负咱们了,表姐说,男子也可以入宫的,要是表现好也能很受宠,到时候也能在贵人面前为你们说话,她说,只要我好好跟她学礼仪,等我到了年纪,她就想办法把我送进宫,可是,可是现在咱们跟表姐闹掰了,我进不了宫了,没办法护着你们了,我要去十字路口烧纸跟爹请罪,都是我没用。”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八岁的牧云天并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差劲儿,他也是个好孩子,就是被人给教歪了。

“牧云莲,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牧老娘用尽所有的力气嘶吼了一声,然后就晕了过去。

牧云河眼泪簌簌落下,赶紧给老娘掐人中。

牧老娘提上来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跟着两个儿子一起呜呜呜地哭。

牧云开将三弟拉到一边,蹲下身给他擦眼泪,红着眼睛说:“三弟啊,怪我,怪我平时只顾着赚军功忽略了对你的教导。爹之前虽然也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但从来没想过要牺牲女儿的一生去换什么地位稳固。你出生的时候他也是高兴得在军营摆了十桌酒席的,因为违背了军中的规矩还被罚了半年的俸禄,但是他却觉得被罚得很值,爹一直都期盼着将来咱们能上阵父子兵。你可知男子入宫是要净身的?”

牧云天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大哥,“什么是净身?”

牧云河闻言边哭边跺脚,“你跟我出去的时候怎么就不多听听?净身就是,哎,太监你总知道吧?”

“什么?表姐没说啊!”

牧云开摸着牧云天的头继续谆谆教导,“那你现在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了?爹若是知道你好好的男人不去跟他上阵杀敌、却进宫做了太监,当场就能气吐血,爹的那些同僚们又将怎么背后嘲笑议论爹咱们先不说,咱们再来说说你这张嘴,你自己都知道自己不会说话,你可知伺候人的活也不是那么好干的,就你这样的,怕是刚进宫就得因为得罪了人没了小命,所以,你这根本不是在帮我们,而是在害爹,你这是被人利用了。”

牧云天死死地攥着拳头,“表姐就是没安好心。牧云莲怎么能这样?”

牧云河也深深地自责,“是我平时没做好榜样。”

牧老娘道:“怪我啊,怪我之前太相信他们了。”

牧云开摇头,“这只是其一,娘,当初咱们就不应该担心老三会接受不了被亲人利用的事实,就该告诉老三实情。这几日我就一直在想这个事,他八周岁,在咱们眼里虽说还是个孩子,但很多人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入手打理家业了,咱们以后有什么事还是直接沟通的好,很多时候,就因为刻意的隐瞒才把他瞒成了傻子,让他成了被人利用还不自知的工具。”

“对,娘,我不小了,你们别总拿我当小孩子。”

牧云天抹了一把眼泪,抄起那件罗裙就塞进了火炕地的灶坑。

牧云河一下跳到地上,又把裙子给扯了出来,“你咋这么不会过日子?我们知道你改邪归正了,可不能这么处理衣服,你要跟嫂子学,这拿去镇上还能卖点钱的,虽然换的钱不多,但至少将来能拿着这衣服换来的钱去嫂子的店里换一根串串香吃。”

牧老娘破涕为笑,嗔怪地看了一眼牧云河,“你呀,这张嘴也不知像谁。”

屋里的母子四人哭哭笑笑的好一会儿,直到外面传来一声大喊。

“孙姐姐,我来看你了!哎呀我的天爷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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