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买马
“小偷！明月，你还我玉佩！”
公堂之上，荷儿见到明月，呜嗷一嗓子，浑身的每一根汗毛都奔着明月使劲。
李达一伸手，把押着的被五花大绑的厨娘推到荷儿面前，一手举起玉佩, “这就是你丢失的东西吧？”
荷儿蹦跶得更来劲了，“对，李达你跟明月狼狈为奸，怎么，暗着偷不成还想明着抢了？我告诉你，你已经不是地头蛇了, 我沈家的护卫可不怕你。”
陶唐一排惊堂木, 冷冷出声，“肃静！这玉佩是从沈家厨娘身上掉出来的, 她在福顺楼后厨下毒被我们抓了现行，本官亲眼所见，厨娘还说这玉佩是你赏她的，荷儿，说，是不是你指使她投毒的？”
荷儿看向陶唐，“不，大人，我跟她没关系的，我今日是奉老太爷的命带着厨娘去学习的，我怎么会让她下毒。”
沈家，孙大娘此时正坐在沈老太爷长子的院子里，跟他的夫人喝茶。
“姐姐，这样真的行吗？万一那个荷儿死不承认呢？”
“哼，陶唐就是个世家公子，他哪里会审案子，有脏污有证人证词，他会判定是荷儿的阴谋的。”
公堂之上, 陶唐不紧不慢地问刚刚主动送上门的证人，“你是什么时候看见荷儿把玉佩送给厨娘的？”
明月直撇嘴，“村长大伯，你不觉得它太胖了吗？看起来没有别的勤快啊。”
荷儿被押着从明月身边走过时, 明月见她差点没哭死, 摇了摇头。哎，大家族后宅的复杂怕是村里人这辈子都无法想象的，高攀是要付出代价的，村子里长大的丫头心思再怎么复杂还能复杂到哪儿去，在大宅门后院的宅斗中长大的女人们才是真正的玲珑心。
小厮淡定地回道：“昨天晚上。”
陶唐：“你是谁的小厮？”
小厮：“主院的花园。”
明月把手伸进小兜兜，“我这些天攒的啊。”
明月问：“多少钱？”
小伙计眼珠一转，“一百二十两，不能再少了。”
陶唐的问话速度突然加快。
厨娘被突如其来的逼问给吓懵了，不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为了作证物。”
明月跟牧云开面面相觑。不是给马看病吗？怎么就说起了识人术？还有，识人术是什么鬼？
魏大人解释道：“小月光自从吃了你的药就好得不行，我也按照你的医嘱一直让它在静养，它活蹦乱跳。我找你来就是想问问识人术，啊识人术是我自己给取的名字，就是通过人的小动作看穿他心中所想的方法。”
陶唐：“在哪里看见的？”
陶唐：“平时在哪里当差？”
牧云开就目瞪口呆地看着明月又往外掏了一把银子，一把，一把，又一把……
陶唐：“大东家是谁？”
看见明月二人回来，村长笑着起身，“丫头，走，回家！”
被五花大绑的不娘也很懵逼，这还没说什么就打板子吗？
福顺楼里，村长正在后院等着明月。
小伙计笑嘻嘻地报了一个数，“一百五十两。”
狗四受伤了，他让猫三驾着他呼呼队主的私人精致小马车拉着明月他们呼呼地行驶去了车水巷。
牧云开：“你……”
陶唐突然拿起惊堂木，又是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大喝道：“厨娘，你为何要偷玉佩？”
明月被他笑得一个激灵。
陶唐：“你今天是在哪里看尽荷儿赏厨娘玉佩的？”
村长本是不想打击明月，但是看她一脸认真，便说：“买马跟马车要很多钱的，买最差的也要小二百两。”
他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荷儿，“荷儿，你虽然无罪, 但是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扰乱公堂，本官赏你去牢房免费住一晚。”
明月差点没笑出声。
陶唐：“大东家给你多少月银？”
可是……
小厮：“花园。”
小厮：“花园。”
小厮是一脸懵逼啊。
站在门口的魏大人对着明月一挑眉，“小友，我带你们去后院喝喝茶。”
牧云开回头给了明月一个意味深长的一笑。
牧云开脸色一变，面无表情地说：“小伙计，你不实在，一看这匹马就奸懒谗滑的，你报个底价，否则我们去别家。”
陶唐：“哪里的花园？”
小厮：“一两。”
镇子其实很大，十里香这条街是靠近县衙的主街，要去买马车和马匹就要走一个时辰到镇子西头儿的车水巷，但是，狗四有呼呼，怎么能让明月他们腿着走过去。
牧云开：“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明月跟牧云开没坐多久就告辞了。
“丫头，这店刚开业，你哪里有那么多钱买车？”
到了地方，村长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村长知道之前明月坑牧云莲赚了三百两，但是他一直以为明月开这两家店也是拿钱入股的，还以为她现在又穷得叮当响了呢。
村长就是一噎。
等牧云开把马牵出来，村长看看马再看看明月，直呼牧云开有眼光，“挑的好啊，你看这马，蹄子多宽，能行千里啊，再看看这牙口，能吃，好啊，再看看这体格，这买马跟娶媳妇一样，得挑胖的，体格好耐力好能干还不爱生病。”
小厮：“主院的。”
明月觉得还是不能乱选，于是说：“牧云开，还是让村长大伯帮着挑吧。”
路上，魏大人也不客气，直接说了自己的目的：“明月小友，你能否把识人术交给老夫一二啊？”
到了客院，牧云开就要给魏大人行礼，被魏大人给拦了下来，他还指了指墙后，意有所指地对明月说：“小友，我韩梅先生一向谨慎，走咱们屋里坐，咱们的研究还要保密，小心隔墙有耳。”
王大叔他们也没回去，而是去了十里香帮忙，就怕王大嫂子一个人忙不过来。
陶唐：“哪里的花园？”
陶唐一拍惊堂木，“李达，把这个做假证的小厮拉出去打十大板。”
小厮大喊着冤枉被拖了出去。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牧云开有意地靠近了明月一些，伸手隔空护在明月身后，生怕她被人给撞到。
小伙计：“……”知道是奸懒谗滑的你还挑？
“荷儿，你好好清醒清醒，长长记性，以后说话做事记得先过脑子，记得要有凭据。”
村长并不问明月去了县衙之后的事，他很懂分寸，不该问的从来不问。
牧云开略过一众精神奕奕的马匹，直奔里面的一匹吭哧吭哧抢别人槽子里食的贪吃马就去了。
陶唐似笑非笑地走下主位，“所以，你果然是拿了大东家的好处才去下毒的，还想拿了玉佩把事情推给别人。来人啊，拉下去打！打到说实话为止。”
他刚刚只关注回答问题了，丝毫没注意陶唐的问话里加重强调了一下今天。
最后，他们用一百两的价钱买了整套的马跟车。
村长正拿着一本食谱看得津津有味。
小伙计在他们身后跳着脚喊，“诶，你们回来啊，你倒是再讲讲价啊，哪有你这样的，回来，八十两给你，但是，不能给你配马鞍。”
这时牙行的小伙计跑了上来，“哎呀，你们可真会挑啊，一眼就挑中了这里最好的。”
这后院是陈鹏专门给明月准备的，就是为了方便她待客，设计的很简约，很符合明月的行事风格。
小厮：“东院。”
见小伙计犹豫，牧云开转身就走。
牧云开淡淡地伸出手，“八十两。”
小厮：“大东家的。”
村长秒懂，那哪是不习惯坐别人的车啊，哪是不喜欢王老二一家。
明月坐下之后先是给自己灌了一杯茶，然后抬起袖子一抹嘴，嘿嘿一笑，“村长大伯，不急，你跟我去买一匹马，再买个马车，王大哥以后要重点忙这边，村里的拉脚牛车交给他弟弟了，我不习惯坐别人的车。”
明月豪气云干地摆摆手，“没事儿，我还有。”
牧云开淡定转身，“好，不要马鞍，我们要平板马车。”
明月嘿嘿一笑：“山货和草药赚的，绝不是坑人坑来的。”
明月很喜欢好学的人，而且她觉得有一个人跟自己一样喜欢研究微表情学很好，于是笑着说：“那也不是什么秘密，您叫识人术，我叫它微表情学，大人既然想知道，我就跟你分享分享，不过，我研究的也不深，咱们可以相互探讨互通有无。”
小厮：“是老太爷的长子。”
坐在马车上，明月一脸担忧地看着前面迈着猫步拉车的胖马，膘肥体壮黝黑锃亮的胖马看见前方有行人还会主动停下避让，就特别的有礼貌！
村长不无担忧啊，“牧家大小子啊，它这样都没我走的快，这以后能干活吗？”
牧云开就让胖马自己走，他坐在车辕上只是看着马别走岔路，回道：“没事，我会训马，一个月后它能成为日行千里的良驹。”
胖马像是回应牧云开一般，甩了一下尾巴，似是在说：还是你识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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