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花了一周时间，和众人一起，把实验器材和设备都搞定了。
之后便给大家放了假。
眼下的局势虽然比较紧张，但该过的日子还是要过。
科研这种事急不来，顾老板也不是甚么压榨员工的人。
先安安心心过个好年，等年后再来好好跟巫袍人对线。
临近年关，路边的绿化带都挂上了彩灯和灯笼，商铺的装饰也变成喜庆的红色，年味十足。
顾辞带着夏稚和姜千叶在商场里购置年货。
顺便给各位长辈买点礼物。
一碗水要端平。
幸运能碰上这么好的女孩子。
姜千叶对导购小姐姐道：“不用管他，他的银行卡在我们手里，去包起来吧。”
看到姜千叶现在的变化，夏稚是真的很开心。
“我们家？”夏稚扭过头眨眨眼，“不是咱们家吗？”
浴室很安静。
怪不得他会有种被现场抓奸的感觉，因为这本来就是现场抓奸啊……
“这套不错，感觉很适合你们。”顾辞指着一套姐妹款的碎花睡裙说道。
黑色打底，搭配淡粉和白色的小蝴蝶，清新又亮眼。
顾辞：“……”
哪种一家人？
今天空下来逛商场，夏稚就找到机会了，一次买了十多个包，心里一下舒服了不少。
她可是个负责任的女孩子。
顾辞：“不，我不喜欢！”
顾辞哥遵命，默默推着购物车跟了上去。
厨房的空气一时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少女洗菜的声音。
“是泡澡。”夏稚纠正顾辞的用词。
顾辞越发觉得少女应该是知道他和姜千叶事了。
哪有人开自己男朋友和姐姐的车的？
除非夏稚已经全都知道了。
而且，那个男生虽然带着口罩，但从眉眼就能看出来，是个颜值超高的小哥哥。
顾辞：“我拒绝！”
每个女生在这方面都是天生的福尔摩斯。
顾辞在后方看着两个少女走进另一家店铺，觉得有必要旁敲侧击一下夏可爱了。
这是不是代表在夏稚潜意识里，已经默认姜千叶和她，跟自己是同一种关系？
都是可以穿着短薄的睡裙在自己面前随意晃悠那种。
然后陪千叶小姐玩一天。
一边这样想着，顾辞一边问从货架上挑选零食的夏稚：“你们家是在小镇过年吗？”
顾辞哥好的坏的，大的小的，她都可以接受包容。
“咳咳……”
顾辞心脏突突的：“这你都知道？”
姜千叶眉眼弯弯：“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看顾大师穿裙子的样子了。”
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少女的车技逐渐提升是正常的，不提升才奇怪。
“可你当时不是在洗澡吗？”顾辞有点麻。
姜千叶天天都在飙车，他也经常跟夏稚一起玩好玩的。
他没法保证自己一定能哄得夏稚开开心心，当场接受姜千叶，所以只能等过完年再说。
好久没看到那张傲娇漂亮的脸蛋，顾辞还怪想念的。
这就很尴尬。
夏稚抿起嘴，盯着顾辞看了一会，随即拱了拱小鼻子，轻轻哼了一声，拉着姜千叶去了另一排货架。
小姜姐姐毫无疑问喜欢顾辞哥。
新年新气象，肯定得买点新衣服好好打扮一下。
如果有，那就是夏稚当时在和星舞打电话，星舞也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诶，我爸妈还没说。”夏稚回头继续挑选零食，说道：“不过没什么事的话一般都是在小镇，他们比较喜欢小镇的氛围，星澜城都不允许在城内放烟花。”
少女不顾某根大猪蹄子惊恐的表情，继续说道：“我跟小姜姐姐从小就认识，小姜姐姐是什么性格，姜爷爷可能都没我了解。”
他莫名有一种感觉，夏可爱好像知道了什么……
顾辞见两女姐妹一心，不可硬敌，便道：“我觉得这裙子没有我穿的型号。”
主要是布料少。
不出意外，夏稚嗅到了一种特别的味道。
“那你还留机会让我和她单独相处？”顾辞道。
帅哥穿裙子，光是想想都很令人激动！
可惜自己没法亲眼看到，呜呜呜……
他和姜千叶偷偷在厨房做宵夜，被浴室泡澡的夏可爱听了个全程。
夏稚：“我赞成！”
即使说话也是用最简单精炼的语言，开车什么的，不存在的。
正经的旁敲侧击。
就算浴室关着门，也能模模糊糊听到一些。
结果夏稚直接给他打了张明牌。
一边说，一边疯狂给导购小姐姐递眼色。
洗菜的水放好了，夏稚关掉水龙头。
让顾辞有种被现场抓奸的感觉……
泡澡和冲澡不一样，除了放水的时候是没有水声的。
顾辞：“？？？”
用不用得上先不管，买了再说。
唯独对顾辞不一样。
初六回星澜城，这样每家都是呆两天，非常公平公正。
有数亿生命惨遭毒口，生灵涂炭。
典型的三无。
顾辞：“？”
少女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
夏稚一洗完澡，就去了厨房烧热水——说是烧热水，其实是调查犯罪现场。
她们的工资和业绩挂钩，当然要尽量多卖些衣服出去。
没有第一时间找顾辞撒气，是因为他们当时在准备比赛，人又多，要给顾辞哥留面子。
顾辞有些心虚地瞄了眼姜千叶。
“那既然顾大师这么喜欢，我们就买三件吧。”姜千叶说道“不能光让我们穿给顾大师看，顾大师也得穿给我们看，这才公平。”
“……”
没有的。
反正隔着屏幕谁也不认识谁，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于是回到家后。
夏稚早就不生气了，只是想象征性的惩罚一下顾辞。
事实证明，大买特买确实可以让人心情变好——尤其在心情本身也不差的情况下。
顾辞哥也有事情要忙。
夏稚今天的购买欲似乎特别强。
拿着拿着，少女忽然蹲下身，转过来，仰起脑袋看着顾辞：“顾辞哥，有没有觉得这个姿势很熟悉？”
但有一件事他必须要澄清一下。
“介意是不介意，倒是有一点不舒服，因为顾辞哥没有向我坦白。”夏稚说着，又笑起来，“不过没关系啦，我已经发泄过了，今天买了好多东西，我暂时原谅顾辞哥了。”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顾辞放弃挣扎道：“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怀疑我和姜千叶不对劲了？”
“不是，你真买啊？”
顾辞对姜千叶的第一印象其实是对的。
喜欢一个人也是。
“夏可爱你学坏了。”
听着少女的话，顾辞目光愈渐柔和起来，感动之余，又觉得自己非常幸运。
夏稚拿着碗站起来，笑嘻嘻地道：“谁让顾辞哥叫那么大声呢？我不想听都不行。”
“那顾辞哥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跟星舞姐交代了。”夏稚眨着眼道，“星舞姐可不像我这么好哄。”
夏稚一开始还不太确定。
姜千叶很喜欢找顾辞聊天，连看书也不忘时不时地抬一下头，看看这个男人在做什么。
“洗澡”这个词用在这个地方并不准确。
相比之下，自己偶尔吃点醋又有什么关系呢？
顾辞点头：“我会好好跟星舞说的。”
夏稚没回答，只是放下菜，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在围裙上擦了擦，弯腰打开柜子拿碗。
导购小姐姐很快提着袋子走过来。
“让顾辞哥推！”
“一家人？”
而顾辞哥又是个老手，肯定也看得出来。
其实星舞那边，顾辞反倒不怎么担心。
“有的。”导购小姐姐假装没看见，说道：“我们家的服装都是面向全体型客户，每个型号都有现货，这也是我们的品牌理念，争取让每一位客人都能买到自己喜欢的衣服。”
顾辞笑容宠溺地摸了摸少女的头：“好好，咱们家，那咱们家今年是不是在小镇过年呢？”
不管少女知不知道，他都得知道。
“车……夏可爱我们车没推。”
总得让某根大猪蹄子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一些代价，哼哼。
顾辞尬得老脸通红。
整个世界杯期间，夏稚几乎都在跟萧子衿她们一块儿聊天看比赛，把空间留给他和姜千叶，完全不像是知道他和姜千叶之间有猫腻的样子。
“好呀，到时候我们把星舞姐也叫上。”夏稚笑嘻嘻地道“咱们一家人一起放烟花！”
“在认识顾辞哥之前，小姜姐姐从来不会跟别人开玩笑，甚至连话都很少说。”
话说到这个地步，再不坦白就不礼貌了。
顾辞还说试探一下少女呢。
证明这里在前不久确实发生过命案。
这种事情不可能完全不介意的，只不过是她和姜千叶的感情，冲淡了这份介意。
按照顾辞的计划，除夕先跟杨校长和姜老爷子吃个年夜饭。
这种事情也瞒不住。
“没有，你说得很对。”顾辞一本正经地道，“姜小姐是你的姐姐，我是你的男朋友，四射五入，姜小姐也约等于是我的姐姐，一家人没毛病。”
“顾辞哥，你去陪小姜姐姐吧，我来就可以了。”夏稚一边洗菜一边说道。
顾辞轻咳两声：“我的意思是，你不介意自己再多一个姐姐吗？”
“小姜姐姐，走，我们去那边。”
顾辞则陪着少女去了厨房做饭。
初二去夏稚家拜访一下夏将军。
人应该向前看，不能老是活在过去。
三人没用储物卡。
“那个……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顾辞眼神游离地问。
“陪她干嘛？”顾辞也不知道自己这叫不叫明知故问。
姜千叶眯起眼睛笑，也不说话。
夏稚才不相信能把她和星舞姐都吃得死死的顾大师什么也不知道呢。
“难道顾辞哥不想吗？”
每家两天的行程他都安排好了，礼物也备上了。
不然心里不踏实。
谁让她把顾辞哥睡了嘛。
“适合你们，我也喜欢。”顾辞诚实道，“谁不喜欢好看的小裙子呢？”
虽淡但真。
就像一些善解人意的学校，会在大年初三之后才给学生的家长发成绩，免得孩子们连年都过不了，只能一天三顿笋子炒肉。
直到顾辞发出的声音让她越来越耳熟……
虽然夏稚提前知道他和姜千叶的事有些出乎意料，但顾大师还是那个顾大师。
她又是个六阶星卡师，只差一点便到七阶了，听力是八级外语的水平。
顾辞：“？？”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要命的事情吗？
“不然呢？”
那样没有逛商场的感觉。
姜千叶歪歪脑袋：“是适合我们，还是顾大师自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