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音将门打开一条缝，“你们是被介绍过来的顾客吗？”
为首的阴魂点头，然后缓缓张嘴，露出空荡荡的口腔。
牙齿和舌头竟然全都没有，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
没想到他们不说话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许清音瞬间被浓重的内疚感包围，忍不住在心里想：我真该死啊。
“那个，你们会写字吗？”
见阴魂点头，明月忙不迭准备本子和笔给他们。
阴魂们一个接着一个写着自己的诉求，有一些大概是很久不写字，最后用拼音替代。
许清音想了想，自从有了智能手机，她好像也不怎么会写字了。
因为数量众多，所以轮完一圈儿花费了不少时间。
许清音接回本子，先是看了下数量，哦，六十六个。
玄学中人，对“六”和“九”两个数字比较敏感，她看到的第一时间忍不住在脑海里搜索关于“66”的内容。
再看这些阴魂的诉求，都是一些小事，要么是想买一些东西，要么是想给家人带话。
许清音翻到最后，发现最困难的事情就是想回家和家人见一面。
这对她来说也是非常简单的事。
她忍不住问道：“就只有这些吗？”
阴魂们齐刷刷点头。
许清音神色复杂，这群人遭受了命运的不公，却没有怨天尤人，反而这般平静，已经比大多人都优秀了。
“放心吧，这些事都很简单，现在先处理买东西的事情，白天我去帮家人带话......”
将阴魂按照诉求分类排队，就好解决了。
大多数买的都是些小东西，唯独一个女孩子想买的东西暂时没有。
许清音看了一眼斯斯文文的女孩子，和她想要十个猛男的狂热内心十分不符，真是看不出来啊。
“你这个猛男套餐，不太好弄，需要一点时间。我事先说好，纸人终究是纸人，不具备独立思考能力，行动比较机械化。”
女孩子轻轻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给许清音比了个心。
许清音瞬间就被融化了，十个猛男这怎么能够？她准备给她来二十个！
将所有阴魂都送走后，天边已经微微放亮。
许清音瘫在沙发上，大脑放空，此刻只想做一条咸鱼。
明月也累够呛，她还想去准备早饭，被许清音一把拉住，扯到了沙发上，“做什么做，休息。”
阴魂是不用吃饭的，为了给谁做饭自不必说。
“你喜欢做这个吗？”
“喜欢啊，可以见识到形形色色的人和死人，挺有意思的。”
许清音仔细观察明月的表情，见她说的是真心话这才放下心来。
“你喜欢写小说，却因为我迟迟没有开始写，不如现在开始吧。”
明月愣了一下，“怎么突然这么说？”
“就是想到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及时行乐比较重要。总是等着下一次，等着明天，但是明天永远是明天，明天永远不会到来。”
明月果不其然动摇了，“说实话，这么久不动笔，我都有点不会写了。”
“怕什么，我们明月可是红极一时的大作家，我相信你只要重新拾起笔杆子，不止人间，地府肯定也会爆火。”
许清音已经想好了，等明月写完后，她就联系白大人帮忙给她出版。
她不信活着喜欢看小说的人，死了就能戒了小说。
前阵子还听说有个人晚上写小说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旁边看，找大师一看原来是住在附近的鬼，闲着无聊，便天天蹲在她旁边看小说更新，比读者更快一步知道剧情。
“好，那我试试看。”
明月跑去写小说，春屁颠颠地跑了过来，“大师，那个，您看我能做点什么？”
许清音仔细打量春，长得挺好看，但是地府现在也没有娱乐圈啊，“不然你去地府开直播？狗爪直播APP目前还比较缺主播，用户数量极为庞大。”
地府的阴魂数量可比人类数量多多了，有很多几百年前的老鬼死了舍不得投胎，一直都留在地府，成为钉子户。
还别说，在地府做主播倒是一个比较挣钱的职业，就是需要内心强大点。
毕竟人家都死了，什么都不怕了，自然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春毫不在意，“不就是骂人么，我不怕啊，我骂人也很溜，谁骂我我就骂回去。”
不过是说句话的功夫，她已经幻想到自己成为地府最红的主播后的事了，到时候她要买个大别野，买二十个男模轮流伺候自己，嘿嘿嘿~
发现春的表情越来越猥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许清音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回房间补觉，睡了一会儿，许清音睁开眼，轻轻扇了自己一下，“我真该死啊……”
虽然事出突然情有可原，但是她之前嫌弃的样子，也不知道给没给他们带来心理创伤。
睡是睡不着了，许清音干脆闭上眼睛假寐，同时想一想怎么解救那些被邻国骗出去的人。
想了想，觉得自己了解的不算多，便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关于那里的新闻。
有很多受害者逃了回来，不过下半辈子也毁了。
这还只是少数，大多数都被埋在那里，尸骨不全。
许清音还看了一些科普视频，十分血腥，现实中的情节比电视剧小说里写的还要恐怖，看完之后，她久久回不过神。
这还是人吗？
更可怕的是，在那里骗人的大多都不是外国人。
本想着刷刷视频解压，大概是大数据推送，打开视频软件，全是关于邻国的事。
更可怕的是还有很多人在说着那里有多好，工资有多高，引诱大家过去。
视频拍得的确很吸引人，也有不少人心动了。
许清音见一个举报一个。
她甚至还看到一些奇葩评论，因为视频里的人长得帅，一些人觉得他们不是坏人，还想嫁给他。
也不知道她们是真这么想，还是口嗨，亦或是反讽。
总之，许清音着实被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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