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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雷与电 第一百零六章 大可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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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将箫怀枫交由礼君圣看管后,便独自回到神界。

而凌元再与单璠几人分别,亦是毫无离别之情,用他的性子瞧来,将来总归是有会再度相聚的时候,扭扭捏捏不是他的作态,哭哭啼啼便更不是了。

单璠却很不舍得凌元这个狗腿子,这一路上都有些情绪低落的样子,师兄陈雍庭看在心头,也不会像以前那般着急了。

以陈雍庭的稳重性子看来,师妹这样的情绪是十分好的,在师傅教导自己的那些零碎道理之中,便是‘余着’的念想,等到几个月后再度与殿下相遇之时,才是真的惊喜。

单璠已将隐宗阮青海交于她的口诀烂熟于心,对那块有着特殊存储能力的玉佩,她是爱不释手。

玉佩里头大多都是她很少见过的玩意儿,但空间有限,单璠用来储存自己的东西,所以就打算好生清理一番。

结果单璠拿出玉佩里头好几样瞅着吃尽灰尘的物件给师傅掌眼时,师傅却让她将东西扔不得。

原来单璠打算扔掉的这些东西,都是一些刻有真法口诀在上头的物件,本身东西就是个老古董,可以在当铺质押许多银子,但那些真法口诀才是隐宗,甚至是其他宗门的密辛,如何也是扔不得的。

师徒三人行走在山道之上,单璠一边将物件重新塞回玉佩,一边问道:“师傅啊,这些真法口诀,那阮青海怎么不向我要回去呢,怎么说也是他们隐宗的秘密,他们会如此大方,连家底儿都送给我了?”

老道人对此也就只有自己的一些猜测:“隐宗宗主的儿子唐傲,习得了天行宗的狂剑诀,这狂剑诀可了不得啊,是绝世无双的剑法,多少道者想要一睹剑法真容没都没得机会。想必这玉佩内,只要没有隐宗的烙刑口诀,他们隐宗也没那脸面找你一个小姑娘要东西吧。”

老道人随后快口道:“小璠呐,要不你再翻翻里头,看看有没有那烙刑的真法口诀?”

单璠眼前一亮,当即将玉佩拿在手中,倒是一旁的师兄陈雍庭提醒道:“就算真的有,那也看不得。”

老道人蓦地楞了,随后很快说道:“对,雍庭说得对,即便是真的,将来有机会路过隐宗大门口,咱们再将东西归还回去,便是咱们道法根性修得自然了。”

单璠觉着师傅师兄都没有错,既然师傅开口了,她就不去跟师兄为难了。

随后单璠在玉佩里翻找了好一会儿,当真从里头拿出了一只锦盒,锦盒长形,盒盖内嵌玛瑙,盒底用玉石打磨,古朴气息浓郁。

单璠两手端着这只稍显沉重的锦盒,望了望师兄与师傅,说道:“我从爷爷那里瞧见过这样的锦盒有很多,一般这样的锦盒里头,丹药的可能性都不大,唯独珍本的书籍喜欢如此对待,里头可能就是隐宗的真法秘籍了。”

老道人瞅了半天,感觉此事有些棘手。

师兄陈雍庭则说道:“打开看看吧,要真是隐宗的秘籍之类的,咱就还回去。”

老道人教训道:“打开这玩意儿做什么?这东西到底是隐宗叛徒所有,即便隐宗已将此物赠与小璠,那也不能打开。”

老道人突然想起了某件事,跟陈雍庭说道:“小璠外婆不是赏给你一盒金粉嘛,为何你都不打开看上一眼,对此此物便如此了?”

陈雍庭憋了憋嘴角,又跟师妹说道:“那就不打开了。”

单璠则说道:“可是不打开,咱们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呐,正如师傅说讲,要是隐宗的密辛,咱们不能要,应当还回去,才能修得自然之道。”

陈雍庭转过身去,说道:“小璠打开看看,我不看。”

老道人这才解释道:“雍庭看不出来,小璠你还看不见吗?这只锦盒之上,分明就有一丝灵气的禁制缠绕,至于是谁布下的,咱们不得而知。总之别打开就是最好的,免得从里头飞出来一些害人的玩意儿出来,要是为师还拿它没法可怎么办?”

对于自己已经随身十天的东西,单璠并未有过多的细节之处,经师傅这么一提起,才真的发现锦盒之上另有乾坤。

单璠吐了吐舌头,瞅了一眼师兄,觉着师傅真是神人也,便小心翼翼地将锦盒又放回了玉佩的角落处,想着将来有机会一定要交还给隐宗才行。而至于玉佩里头有关隐宗其他的东西,单璠觉着还是都还给隐宗的好。

不能说隐宗送给自己就真的是自己的了,那是因为爹爹的缘故,而不是她。

在这一趟回乡的路途当中,单璠对于师兄故乡的期盼,是越发的迫不及待。

她在路上总是绕着陈雍庭,问师兄的家乡有何特别之处,陈雍庭也不觉着师妹粘人,就是有些张不开嘴。毕竟自己家的东西,师妹家也有,师妹家有的,他家就不一定有了。

稍显自卑的心理让陈雍庭死死困在胸腔之内,他瞅着周边的好山好水,说道:“因为不知道师妹家乡有什么,我也就只能挑一些师兄家乡那边觉着稀奇的东西来说说。”

只要是从师兄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单璠都觉珍贵,她小跳着拍手,高兴道:“好啊,那师兄你就说说看,等到地方上,师兄也要陪我去才行。”

陈雍庭逐渐放宽了心胸,他说道:“师兄的家乡,其实靠近戈壁不远,也就两三百里的路程,以前小时候砍柴砍迷糊了,走得远,就发现了这个好像一点水都没有的地儿。那个地方听说一年也就下两回雨,春分一回,冬天的小雪一回。也因为雨水少,植被少,那处戈壁基本都没人居住。这么些年来跟着师傅走南闯北的,也都没再瞧见跟那戈壁有相似的地方了。”

单璠一脸的憧憬,他与师兄陈雍庭并排走着,呢喃道:“高山流水的日出日落,师兄陪我看了不少呢,就是还没瞅过这一滴水都没有的地儿,看日出日落会是个怎样的光景。”

陈雍庭说道:“那地方可不是师兄家乡,离着两三百里路远呢,师兄家乡山清水秀,良木繁多,鸟禽走兽也多,到时候还可打猎来着。”

单璠本意是想说‘那戈壁就挺好,是看日出日落的地方。’

可师兄的话啊,她听着就很舒服,没觉得心理上觉着自己委屈,需要师兄迁就自己的地方,单璠就很想去师兄的家乡打猎了。

有一高大身躯的老道人,身影突然出现在山间贫道的远方,这样的情景其实在单璠一行仨人,一天之中会遇见好些回,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可此时前头的道人面带微笑,似乎对于师徒仨人等待已久。

徐天泽乃道祖座下大弟子,腰间的九枚压胜钱通过手段给遮掩了,天道者之下无人能瞧见。

待仨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徐天泽一挥手中的拂尘,披在左臂上,与仨人打了个稽首:“贫道见过三位同仁,凉洲贫道观,道士徐天泽远游至此,在这里给三位同仁行礼了。”

老道人的个头儿要比徐天泽矮上不少,但眼前自称来自中原凉洲的道士,让他瞧着就很眼熟呐,似乎跟他入道门几十年来、前后三次梦见的那位无脸道士身形有些相似。但就譬如老道人这般灵识的世外高人,也未能将其看透,在他身后的两位徒儿,自然也不能透析其根底。

老道人同样与徐天泽做了个道教正统稽首,回应道:“贫道无宗无流,道灵界散野惯了的无名道士,见过徐老道长。”

在老道人身后的陈雍庭与单璠同样乖乖行礼。

徐天泽的目光在老道人行礼之后,便一直停留在单璠身上,他是越瞧越觉着顺眼,就单璠这样的道统苗子,便是放在神界,那也是能够与几近无垢心境的曹准一比高下。

单璠被徐天泽瞧着有些莫名其妙,她拉扯了一下身边师兄的衣裳,但单璠求错了人,师兄陈雍庭也未能在师傅面前发话,直到师傅笑着与徐天泽说道:“不知道兄在此,找我们有何需要?不满道兄,整个道灵界现下敢以道统正宗稽首行礼止乎的,已经没有了,就凭这一点,道兄若是有需要,我们能帮的就一定帮。”

都是一门难友,除非迫不得已,不会主动向对方暴露身份。但陈雍庭未能理解到这一层面,他只觉着师傅这个热脸贴得太快了,自己的家当都不够的,还怎么帮别人?

徐天泽轻轻摇头,笑着反问道:“道兄看贫道穿着打扮,像是拦路要钱的货色吗?”

随后两位老道相视而笑,颇有一见如故的情谊。

就是两位老者的形象,相差有点大,却也不影响两位道长在道教的地位。

徐天泽在神界自不用去说,道祖大弟子,虽然被师弟天君给排挤得失去了看守神界道教祖庭的资格,以至于成了神界的散修,但道法还在,一成也未少。

老道人则是在道灵界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好师傅,不仅带出了能传衣钵的弟子陈雍庭,更是收下了能为现下道灵界道统上好几层楼的弟子单璠,其功,无人能及。

这下使得心实在痒痒的徐天泽亲自露面的时候到了。

徐天泽说道:“中原腹地的道教祖庭已经形同虚设,几百年间几乎是尘封了,贫道看守着那样一块渺无人烟的空地儿,在十几年前便想通某件事,便是守着道灵,不如行走道灵。今日能与道兄相遇,此乃天命定数,能够见着道兄身后的两个娃娃,亦是天命,贫道的这一年半载,才算是不虚此行。”

就眼前这位仙风道骨的道长仙师,是与他们为数不多的天命所归,老道人觉着自己总算是碰见一家人了,此时眼眶之中,有些泛光。

老道人告以自扰,自己老头模样的人,半截身子骨都已进黄土,比不过这些真正的仙家,实在不该如此作态,不过老头总觉着此人跟那三次梦境有关,却无根据所查。

老道人与徐天泽行走在前头,老道人主动攀问道:“这么说来,道兄在此等候贫道以及小徒,不是有需要?”

徐天泽微笑着说道:“道兄乐善好施,贫道这会儿是看明白了,不过道兄行走道灵,是不是运气也忒背了点,能够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后边的单璠跟陈雍庭俩人明显不悦,这把他们的师傅都说成什么样的人了。

陈雍庭不太喜欢这样仙风的道长,觉着是徒有虚表,还没等师妹发作,他便先替师傅说道:“我师傅为人处世,在外人看来,从来都是滴水不漏,却不成想会被别人拿做开刷,是我师傅遇人不淑。”

一向稳重的师兄,说话过了火,单璠赶紧拉扯了一下师兄的衣袖,结果师兄一点也不为所动。

于是师傅转过身来瞪了陈雍庭一眼,责怪道:“为师与你师伯说话,你插嘴为何?没大没小的,再有下次,为师也不与你废话,直接学那帝国太傅老师,逐你出师门!”

陈雍庭扭头不去看师傅,但也没再搭腔了。

单璠咧了咧嘴,真是好险,待会儿一定要好好说一下师兄才行。

徐天泽微笑着看了一眼陈雍庭,此子虽然道力几无,但道心纯粹,这两样东西在现下的道灵界都是稀缺,但显而易见的,道心才是根本,所以陈雍庭比起单璠这样的璞玉来说,亦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敢这般直言的晚辈,道兄有如此维护你的好徒儿,真是一件好事。”

对于徐天泽的夸赞,老道人心里头很开心,但脸上依旧没有对徒儿好脸色看,只是吩咐小璠领着师兄往前头走去,不许打扰他跟道兄师伯聊天。

瞅着两位徒儿往前方走去,老道人也再次摊手,请徐天泽继续移步。

老道人说道:“根据札记所记载,五百年前由天上仙人对咱们道统所敕下的天罚,使得咱们道教几乎泯灭,在经过这几百年的苟延残喘,四大族已经在道灵界站稳脚跟,就连曾经被那卫羽邻给打得投降的星冥帝国,如今业已重铸辉煌,但就是咱们道教也不知道该在何时重兴,就要面临第二次仙人们敕下的刑罚了。”

徐天泽对此同样扼腕痛惜,甚至是痛心疾首于自己出力反抗少了,如今对此他有了自己的看法,只是说道:“从那件事开始,贫道才知道天下大势之中,从来都是靠自己,靠不了别人,儒释道三家大体,一家出了事,其余俩家都未曾出手相助,眼睁睁地看着天上降下刑罚来,若是真如道兄所言,还会有第二次刑罚降世,那咱们也不可坐以待毙。”

老道人楞了一下,随后疑惑道:“道灵界就在神界之下,跑不掉,也消失不了,如何能够做到先发制人呢?”

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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