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卡西莫多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被副主教惩罚了, 多次办事不利,罚他清理巴黎圣母院内外的垃圾。
好不容易在麻生秋也的影响下,学会卫生的卡西莫多次变得脏兮兮起来, 他用着大袋子,捡拾垃圾,还有人偷偷地拿烂鸡蛋砸他, 砸中笑着跑开了。卡西莫多露出了怒容,又想要早点结束惩罚,手脚麻利地继续完成工作。
垃圾的数量实在是太多, 卡西莫多累了就睡, 睡了就去捡垃圾, 借此机会向副主教赎罪, 半夜里,他在路边蜷缩着睡着了。
麻生秋也听说这件事,披着兜帽来到了他的面前。
卡西莫多的呼噜声响亮。
巴黎的人对卡西莫多充满了恶意, 视他不详之人,但是还没有一个人对卡西莫多产生必杀不可的杀意,使得对方放心地睡着。
麻生秋也吐出一口郁气, 坚定了要副主教公开受刑的想法。
他不想让卡西莫多讨厌自己,所以揭发副主教丑陋嘴脸的证据, 必须是板上钉钉,无法否认, 最好是自己亲自出马。他发现自己的脑子比过去灵活了许多,想一些事一点就通, 也许是穿越带来的好处,自己付出的部分记忆价,换来了一次抛开心灵包袱、破茧重生的机会。
麻生秋也蹲下身, 把怀里抱着的被子盖在了对方的身上。
卡西莫多一无所知,直接卷起被子,翻了个身,接着睡,不在意地面的肮脏。
麻生秋也笑着把店铺里的新产品——耳罩,戴到了卡西莫多的耳朵上,对方防寒保暖。他特别喜欢这个自己设计出来的雪白耳罩,看见它,心里一片柔软,在中世纪也看见现化的东西就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卡西莫多耳聋,戴着耳罩也不会妨碍声音,魁梧而矮小的男人此刻丑萌无比。
麻生秋也帮不了他太多,确定对方身体好,不会发烧就走了。
几分钟,比埃尔·甘瓦出现,瞧见卡西莫多愚蠢的样子发笑,而,他把自己脖子上花了十二个苏买的围巾取下,围住了对方的脑袋。
挡住了眼部的肉瘤,卡西莫多又“顺眼”了几分。
比埃尔·甘瓦说道:“倒也有趣。”
从丑陋的卡西莫多的身上,比埃尔·甘瓦发现了一些让自己改观的现象。
比埃尔·甘瓦躲到了一旁,闲着没事想要看一看巴黎的人是怎么对待卡西莫多的,而这一看,令他大惊讶,因得到耳罩和围巾的卡西莫多抱着被子睡觉,那些使人害怕的特征得到削弱,居然有不少路人看见留下了钱币。
比埃尔·甘瓦有去注意那些放下食物、水、或者钱币的人,都是自己在刑场附近没有看到过的人,他们或是平凡,或是怜悯,都愿意施舍一些东西给卡西莫多。
比埃尔·甘瓦喃道:“也许是了谢他清理垃圾?”
比埃尔·甘瓦看着好人的施舍行,恶人在好人的影响下的避让,不由自主地笑了,灵的火花在脑海里迸发,他产生了写诗的冲动。
美让人愉快。
丑,是不是也变成美?
当卡西莫多睡醒来的时候,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温暖了许多。
冬天过去了吗?
丑陋的畸形儿、巴黎圣母院吵人的敲钟人抓着被子,头四处张望,没有看见烂菜叶子和烂鸡蛋砸在自己周围,取而之的是恶的对立面——善给予他的宽容。卡西莫多生平第一次看见了巴黎人对自己的友好,那是除了克洛德·弗罗洛和爱斯梅拉达之,本该不复存在的善意。
卡西莫多抽着鼻子,把软弱的内心憋回去,凶狠地站起来。
他把东西一箩筐地捡好。
没办法找到他们,没有办法回报,他做的就是让巴黎圣母院的周围干净、干净一点,如让整个世界都干净了……就更好了。
二月二十六日到来。
在比埃尔·甘瓦打听好报,准备对副主教克洛德·弗罗洛下手的前一天,比埃尔·甘瓦打算大吃大喝,保存体力,厚着脸皮找麻生秋也要钱来了。
麻生秋也没好气地说道:“吃面包也填饱肚子,休想从我手里骗到钱!”
比埃尔·甘瓦忧愁地回答:“这怎说是骗?”
麻生秋也瞪着他,“上次,说想要看戏剧,找我要钱,上上次,说想要去借,学习诗歌,找我要钱,上上上次,对我说想要嫖娼,找我要钱!”
比埃尔·甘瓦脸不红气不喘,“我去看了戏剧,学了诗歌,唯独嫖娼没有做,不污蔑我,那些人怎么比得上爱斯梅拉达小姐的美貌。”
麻生秋也冷漠道:“哦,谢谢对我的赞美,我听懂了,嫌她们不好看。”
比埃尔·甘瓦痛心疾首:“没有,我认丑也是一种美啊!”
麻生秋也想甩手回店铺,比埃尔·甘瓦变出了一张纸,折着花的造型。
麻生秋也“咦”了一声,给了他一个好脸色。
“让我看看。”
对学有着迷之热爱的麻生秋也,很快沉浸入新的诗歌里。
麻生秋也不自禁地念道:“……或用热把照亮,或者于寄托悲苦,自然!有人看作坟墓,有人看作生命和光!”
比埃尔·甘瓦笑吟吟地等待他的夸赞。
这一首诗歌是自己的超常发挥!
但是,他看到的是麻生秋也念完反复咀嚼,最呆滞迷茫的面孔。
比埃尔·甘瓦道:“我的诗歌如何?值上千个苏吗?”
麻生秋也的声音是如此的迟疑,欲言又止,拿着纸张的手指微微颤抖,犹如被震撼到了一样夸张,“诗歌很好……非常好……”
比埃尔·甘瓦惊疑不定:“还有呢?”
麻生秋也转头把钱给了他,数量非常足,“去花吧。”
比埃尔·甘瓦被惊喜淹没了!
麻生秋也抹了把脸,见这个人被哄走,在仆人们不解的目光下脚步匆忙地走向了面的房间,关上门,他和见了鬼般地看一遍诗歌。
“我勒个去!”
麻生秋也憋了半天,爆出了一句上辈子的经典骂言。
他围着桌子团团转,不可思议地说道:“我在十五世纪的法国巴黎,看见了十九世纪《恶之花》诗歌集里的部分诗歌?”
“是我穿越了,还是他穿越了?”
“他要是穿越者,什么我没有看出来?他是在用诗歌集向我表达身份吗?”
“这是在诗歌里以丑美、升华美丑的定义的波德莱尔先生的作品啊!”
他的内心就像是一百个尖叫鸡在撕心裂肺叫了起来。
卡西莫多比以往来得都慢,夹杂着捡完垃圾的酸臭味,站在店铺的门口迟迟不敢进来,身上的耳罩和围巾都脏了,路人们也忍不住掩住口鼻。
“卡西莫多先生来了。”
仆人禀报麻生秋也,称呼也是麻生秋也特地要求的。
麻生秋也放下诗歌集的烦恼,拿起蛋糕盒子,出去见今天生日的卡西莫多。
卡西莫多羞赧了。
没有礼物回馈的卡西莫多支支吾吾好一会儿,冲了出去,在外面摘了许多花回来,当着麻生秋也的面去模仿对方的手法,编织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花环。
麻生秋也看着他的回礼,“希望我收下吗?”
卡西莫多狠狠点头。
麻生秋也说道:“知道我当初何送的是树枝和草编织的环吗?知道我什么会和保持距离吗?绝不是因我看不起。”
卡西莫多眼中的期待一点点消失。
麻生秋也温柔地诉说:“因我有喜欢的人了。”
卡西莫多的手一颤,花环掉落下来。
麻生秋也说道:“我喜欢的人在我的记忆里模糊不清,我忘记了‘她’的长相,可是一个温柔美丽又善良的女性吧,在我生活的环境里,这样的人最吸引人,而我虽然追求着一些叛逆刺激的东西,但本质上估计还是个俗人。”
麻生秋也他捡起了掉落的花环,拆开,变成了歪曲的花束。
“卡西莫多,我是一个很寻常的人,容貌是上天赋予的,不值得过分的称赞,认我善良而美丽,我也就坦然地接受下来,但是——”
“请了我多看看世界。”
“的耳罩是我送的,的围巾是别人送的,说明还有人关心。”
“不是最孤独的人。”
麻生秋也对卡西莫多微笑,笑容里有着深入骨髓的寂寞,“看——像我,像其他人,还有人愿意了解,接纳表象之外的东西。”
麻生秋也不敢去想自己如是一个丑八怪,在中世纪的下场。
或许是被当作恶魔附身,烧了吧。
没有人会去了解他的内心。
因,他足够美丽,美丽得晃花了中世纪人的审美,所有人看见的都是他在中世纪发奋赚钱、结交权贵的表象,无法发现他的不安与离开法国的渴望。
“卡西莫多,祝生日快乐,盒子里是一块蛋糕。”
“祝快乐的度过今天。”
“原谅我,我不会爱上法国的任何人。”
……
卡西莫多失恋了。
用失恋形容也不太准确,他就是有一点灰心丧气,吃了蛋糕,心也好转了一些。他知道自己很丑,可是爱斯梅拉达不在乎他的外表,给予他一丝希望,但是在生活的现实之中,爱斯梅拉达根本不会爱上他。
卡西莫多自暴自弃地想道:至少不是比埃尔·甘瓦!
他的想法就这么简单。
巴黎圣母院无人他庆祝生日,卡西莫多在麻生秋也的小店里得到了祝福,他麻生秋也挤出了笑容。
卡西莫多以礼物就是蛋糕,没想到他在吃完,被麻生秋也推进了隔间,里面准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衣物,“卡西莫多,快去洗个澡,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保证之会开开心心地回巴黎圣母院。”
半个小时,麻生秋也的店铺门口出现了一个时髦的大型布偶。
一个全身白色的萌物——“大白”!
麻生秋也搬起凳子,坐在了旁边,与大型布偶成了划破时的一幅美丽的画卷。黑发“少女”身着宽松的长裙、华丽的披肩,面容洁净,演绎着东方人细眉、单皮眼、高鼻梁的古典之美,在“她”的身边是一个胖乎乎的布艺作品,里面是一个会动的人,看不清面貌,笨拙而可爱。
法国巴黎的人大饱眼福,听见了麻生秋也的说:“这个白色的布偶人是们的巴黎同胞,他一出生就失去了很多,无法常行走,无法像很多人一样高挑而健美,他了他的信仰而敲钟,在钟声的影响下失去了倾听人说的听力,每一个愿意接受他的拥抱的人,愿圣子耶稣、圣母玛利亚祝福们。”
巴黎的人,并非各个都知道卡西莫多耳聋的原因,也并非知道卡西莫多天生残疾,不是受到什么恶魔的“诅咒”。
麻生秋也公开申明了一回。
麻生秋也用眼神给予卡西莫多鼓励。
卡西莫多颤抖地上前一步,停下,被麻生秋也推了一把,又上前一步。
比埃尔·甘瓦踩着时机走向店铺,笑吟吟地看着他。
卡西莫多给了他一个“大白”拥抱。
比埃尔·甘瓦差点在布偶人的双臂和丰满的胸口前窒息。
卡西莫多沉闷地在里面说道:“谢谢。”
有了开头,卡西莫多就顺利地拥抱到了第二个人,他不敢去直视这些人,一股脑地去拥抱,做好了被陌生人拒绝的心理准备。
可是这些人除了不自在,没有拒绝他。
“大白”太可爱了。
一个个假装不知道布偶里的人是卡西莫多,哈哈大笑地走了。
隔壁店铺的老板不布匹生意的题而发愁,见状走出来,得到了卡西莫多的一个拥抱,英国商人笑叹:“这不就挺好的吗?也愿圣子耶稣、圣母玛利亚祝福,让每天都受到世间的美好。”
随,英国商人就把卡西莫多推向了更多的围观人群,自己则跑去了美丽的爱斯梅拉达身边吃瓜看热闹。
麻生秋也激道:“多谢对他的祝福和帮助。”
英国商人辩解:“我是被生意弄得头晕眼胀,跑出来沾一沾爱斯梅拉达小姐的运气,最近巴黎的布匹生意太不好做了。”
麻生秋也见惯了大家对东方人的滤镜,没听出什么题。
“布匹生意吗?巴黎太保守和高傲了,不如其他城市发展的快也没有办法,我听闻邻近城市的布匹销售更好。”
“唉。”
英国商人假装哀叹,实际上不怎么担心,开店哪里会饿。
麻生秋也友好地询:“一直没过先生的名字,不知先生姓什么?”
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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