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政治斗争的事,总是令人沮丧。胡濙说道:“去,别说这些令人烦心的事,你们倒是说说,这几年来,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胡濙是关心,柳闻志微微笑道:“也没什么事,我们躲在这里,离江湖远远地,也没人打扰。老妇这块地,我们就替她料理着,有了粮食,送点给大中他们家。平日粗茶淡饭,偶尔杀只鸡打个牙祭。”
柳飞烟大笑接口道:“他可喜欢这种日子,他说从小到大,没那么舒服过,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现在虽然要下田做事,他却甘之若饴。”
柳闻志笑道:“对对对,不苦,我干这些农事可快活了。”
“那是,你用御古两仪功刨土,九阴真经拔草呢!”胡濙哈哈笑道。柳飞烟闻言大笑,柳闻志狂笑到捧着肚子,差点跌到地上。
“那你呢?你过得如何?”胡濙转向柳飞烟,关切地问道。
柳飞烟没料到胡濙会问自己,突然脸上一红。
“我------我很好。”
“你过的惯这种苦日子吗?”胡濙问道。
“叹,胡大哥,有的时候,也是命运使然..............”
此时娃儿醒了,已经有三、四岁了。他一醒来就不停的说话,口齿清晰,看来也是聪明伶俐样。还问胡濙是谁,柳飞烟说要叫胡爷爷。胡濙不禁哑然,自己竟然已经是爷字辈了。
接着,柳飞烟进了内室,拿出准备好的一荤三素的小菜,又热了一壶江南的女儿红。此刻三人一童,满室烟火和欢笑,没饮几杯,胡濙就醉了,沉沉睡去。
隔日一早,胡濙醒来,已不见屋内的人。他心里一惊,莫非柳闻志和柳飞烟又私自离去,躲进人世何处,再也不见。
他披上衣服,推门而出,只见阳光洒在农地里,地表上尚有一层水雾团团笼罩着。
一个男人打着赤膊,不畏寒冷,在农地里堆着草堆,大汗淋漓。一位少妇坐在田埂上,旁边有一壶水。小男孩,则在天边旁玩着草,一会拿着草要和少妇拉扯对战,一会和男人说话,三人有说有笑。
胡濙看痴了,那不就是柳闻志和柳飞烟吗?在这乡间,胡濙感受到了恬静平淡,这不就是胡濙自己心里梦想的生活吗?
没想到柳闻志早他一步实现了。
柳飞烟回头看到胡濙出来了,高兴地打招呼说:“胡大哥起来了!”
小孩笑眯眯地大叫:“胡爷爷是懒猪,睡到现在才起来。”
胡濙哈哈大笑:“你说的没错,爷爷是懒猪。祈邦起床怎么不叫我呢!”
柳闻志和柳飞烟互视一笑。
柳飞烟问道:“胡大哥,您多住几日吧?养好伤再走。”
“也好。只是-----不知道那群忍者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此时是倒春寒,天气依旧凛冽。
柳闻志笑道:“来就来呗,不怕。胡大哥,有我在。”
“话不是那么说,我觉得不如我搬去镇上住好了,别给你带来麻烦。”
“胡大哥,你去镇上住,反而我还担心,这里有我在,寻常人不能奈你何。”
胡濙想着柳闻志此言不假,以他目前的功夫,别说忍者,就算是当年的建文帝和金复里,都未必到柳闻志的境界。
柳飞烟带着孩子,进入屋内给胡濙张罗早餐去。
胡濙问道:“阿志,你这功夫好像较三年前更强了?”
柳闻志放下农具,举起自己双手,啵的一声,一团白色柔软的气浮在他手掌上,好似一朵云,又像一团丝。
胡濙诧异:“这是什么?”
“这是气,这几年我越来越能驾驭这个气,收放自如。以前我刚学御古宫的功夫时,师父和师叔曾说过,我能看到气,是属于有天赋修习内家真气的。”
柳闻志像玩弄般的耍着这股气,可以变大变小,似乎犹如魔法一般。
“这几年,我越来越感觉到这气的不可思议,他能感应危险的发生,感应别人的气,这股气能救人,也能杀人。”
胡濙问:“这是御古两仪功的功夫?还是你说的九阴真经?”
柳闻志挠挠头说:“这不是御古两仪功,也不是九阴真经,是我练功之间发现的。但是九阴真经和两仪功的心法,殊途同归练得都是气,只是我可以把这气发出来,更具象一些,这一点其他人做不到。”
胡濙伸出手跃跃欲试,好奇问道:“我能摸一下吗?”
柳闻志点点头。胡濙遂伸出手指点了一下,那股气其实没有任何的实体感,胡濙的手指一接触就深入气团内,胡濙只感到一股暖和的温度,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我们练功时体内的气?”胡濙自己也练内功,但是从未想过能把气移除体内,看到原始面貌。
“是,气存在于世间万物,我这几年早晚练功,发现除了自己体内的真气,人世间万物也有气,也能发生感应。我试着练气,如果能够驾驭体外的气,那么世间各地的气,野犬的气、野猫的气,甚至参天古木的气,不就能够随心所欲的调用了。”
胡濙听得似懂非懂,他没想过原来其他的动物、草木也有气。这是人世间第一次有人论万物的气,柳闻志自己钻研,也是似懂非懂,但是他练功时,能感应到周遭万物存在着类似的气,只是如果和感应调动,他还不能随心所欲,但是将自己的气挪出体外,隔空打牛,则已经是轻而易举。
其实燃灯手和擒龙功也能做到类似的事,将自身真气凝聚,移动物体或是隔空发功,只是练这两门功夫的人还在思索如何提升自己的气,没有像柳闻志真正进入了其他物体的内力和真气的世界,窥见内功真正之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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