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濙和姬水坤围攻姚广孝陷入胶着。胡濙眉毛一挑,点点头,向姬水坤打一暗号,姬水坤顿时理会。
只见胡濙身子一压,双手爆冲,竟往姚广孝的下半身去抱。胡濙轻功好,速度极快,这一招来的迅猛,姚广孝一时不察,竟被抱住双腿。这本是小孩子打架会用的招数,没想到胡濙会用。可是如此一来,胡濙的背部就曝露在姚广孝面前。
姚广孝两道白眉高高竖起,右手举起,正要一掌重重拍下。姬水坤双手一探腰间,左右连发,同时撒了两道毒粉对准姚广孝。见到姬水坤的手探向腰间,姚广孝已经知道他要放毒,想要纵身一跃躲开,却忘记已经被胡濙紧紧抱住。
姚广孝避无可避,这两道毒粉都撒在姚广孝上半身上,从脸、颈间到手臂都沾上毒粉。姬水坤放的毒是赤蝎百步蛇毒和灼灼散。这灼灼散一接触姚广孝的肌肤立刻烧伤他的肌肤,传出了一股焦肉的味道。
姚广孝虽然中毒,但是不慌不忙。只听他“嘿”一声,右掌用力拍在胡濙的背上。这一掌看似轻描淡写,却灌注了御古两仪功第三层的内力,虽然有所防备,但胡濙登时觉得眼前一黑,双手一松,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黑血。姚广孝冷笑一声,跨过胡濙,一掌就拍向姬水坤。这一掌若虚若实,姬水坤不知该接还是该避,可就这么一转念间,这一掌直直穿过防御,打在姬水坤心窝,掌力一吐,姬水坤就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
胡濙抬头一看,只见姚广孝双臂一震,气劲环身将身上的毒粉都震飞抖落,竟然一丝不沾。待得确认身上再无毒物,姚广孝才大大吐了一口气,用那已经被烧伤、半黑半红的脸冷笑了一声,显得十分诡异及恐怖。
原来刚刚姬水坤毒时,姚广孝动念极快,立时闭气凝神,不吸入蛇毒。但是灼灼散是外伤毒药,姚广孝避不掉。幸好这不算致命,而且这类毒性,三两下就被御古两仪功化掉。
胡濙慢慢地爬起来,忍着痛问道:“竟然....被你躲过...没中毒。”
姚广孝手背上和脸上都是水泡,严重的地方都已焦黑,但是姚广孝似乎没有感觉,他那半毁容的脸,一点表情都没有,但却从腹间传出呼噜般的声音道:“区区毒物,焉能伤到我。你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
胡濙半跪着,手扶着腰间,刚刚姚广孝那一掌已经打断他的胸背之间的骨头,疼痛地让他站不直。他回头看姬水坤,也是身受重伤,倒地不起。
胡濙见局势不妙,大声喊道:“阿志!快!阿志!”
当今天下,能跟姚广孝对掌的只有三人,一位是郑和,但可惜他的武功已被柳闻志废去,第二位是少林寺的了因大师,但是从北京一战后,了因大师再也没出现,最后一位就是柳闻志。胡濙见施毒没有用,只好赶紧唤柳闻志帮忙。
柳闻志正跟鬼舞凤七缠斗着,听闻胡濙喊他,知道战况危急,只好撇下鬼舞凤七。见胡濙身受重伤,柳闻志赶紧扶住他,并输入真气让胡濙好过一些。
中了灼灼散后,姚广孝似乎有点气急败坏,他用丹田的真气道:“你现在要耗费你的真气去救胡濙,怎么跟我对掌。”
柳闻志又输了一会儿真气,才站起来说:“师叔,我还是敬重你,称您一声师叔,我并不想和你决斗,但是如果你硬逼我,我也没有办法。”
姚广孝忍着皮肤上的灼痛,继续用丹田发话:“没有办法?说得好像你赢定了。别废话了,我不承认我是御古宫的人,你也不必顾虑我的辈分,今日我们就一决高下,看看究竟谁才是当今第一高手!”
鬼舞凤七移步到姚广孝的身边,点点头道:“姚大人,要不要我们一起上。”
姚广孝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不需要他出手,自己一人足够。
柳闻志不敢大意,他知道姚广孝的内力修为极高,恐在自己之上。两人都练到了御古两仪功第四层的阴阳相济,在这门功夫上的修为不相上下。此外,姚广孝练有少林童子功,柳闻志修习了九阴真经,俱是旷世奇功。
柳闻志和姚广孝对峙着,两人都很清楚,彼此的武功是现场众人无法达到的高度。一旦出招,就要一决胜负,决出生死。两人一动也不动,互相凝视着对方。
鬼舞凤七也明白这两人的对决将决定自己的下落,见他们迟迟不出招,心里也有点发急。远方的姬水坤也醒转过来,慢慢地爬起,匍匐着靠近胡濙。胡濙关心问道:“孩子,还行吗?”姬水坤点点头说撑得住。
胡濙见两人如宗师对决一般对看着,他突然开口道:“等会,在你们决斗前,我要问几个问题。有一些事,我始终没搞清楚。”
姚广孝看向胡濙,点了点头道:“胡濙,你是怕我被打死了,真相就跟着我走了是吧,哈哈哈,你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也好,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是,以免我们带着疑惑到世界的尽头,我们最好搞清楚一些问题。”
姚广孝道:“我先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胡濙找个姿势坐了下来,盘腿而坐。此时金还圣、聂萧萧、曹一尔等其他刺客家族的人也靠了过来。原来,在胡濙和姚广孝对决的同时,聂萧萧不停催动燃灯手,终于将户泽次郎的手弄伤,废去了他一支手臂。再协助金还圣伤了户泽一郎,将两人打伤在地,动弹不得。而玉易莲仗着玉观音剑、无影神针和甘露玉手,连连破解三才阵,已经将黑衣忍者悉数杀退,无一生还。
鬼舞凤七见自己这一方的人都被打败,想偷偷地后退,转身逃走,却被金还圣和聂萧萧围住,不得动弹。
胡濙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我捡到白衣忍者掉下的药丸,我怎么能知道,原来你没死。那药丸我一闻就知道是你的解药,别忘了,那解药,我吃了十八年,一辈子我也忘不了。”
姚广孝点点头道:“没想到你是这样发现的。”
“可是我不解的是,你不是死了吗?你是怎么死而复生的?”胡濙接着问。
姚广孝向天一看,天际线繁星满空,如星月明证。他笑笑道:“我姚广孝,法号道衍。天纵奇才,身怀一寺两宫绝世武功,合纵连横,谋略一生。我甚至组织了靖难之役,赶走了建文帝,协助永乐帝登上人皇之位。我替天行道,满腹救国大计,整治民生,助我大明王朝拨乱反正。本以为潜沉行事,不争不夺,能得善终。却没想到..............却没想到,朱棣最后还是兔死狗烹,赐我毒药,可悲啊,可悲。”说完,姚广孝不顾脸上伤口,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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