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某处猛的一揪,我一把将快要靠过来的烂脸狠狠的用手一拍,身体向着旁边滚了过去,躲开了茶珍的这一扑。
这一切来的太诡异了,眼前茶珍,她到底是谁?
茶珍并没有因为我的躲过而放开了我,而是更加紧了脚步,向着身边的我扑了过来,嘴里不断的在念叨:
“采薇姐姐,你好美啊,把你的脸皮给我吧,把你的脸皮给我吧……。”
门外的人听见了屋里的响声,茶珍的父母就在焦急的问我有没有好了,这时候我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闲工夫管他们,茶珍血糊糊的一张脸,像极了案板上剁碎的牛肉,恶心到胃里去了,趁着茶珍快要将我扑倒在地上的时候,我的手一伸,直接将我的指甲插进她的后颈椎的颈窝子里,用力一扣,一抹温热黏糊的液体从我的指尖喷出,茶珍的脚一软,一道黑色的气从茶珍的后脑勺飘出来,而我一手接住了快要倒在地上得茶珍,一边伸手将快要脱离茶珍身体的黑气,费上灵力用力一扯,一个人形的烟雾状的东西立即飘散在我的眼前,细细看,这团影子因该是个男人,矮矮胖胖,大头肥耳,面目血糊糊的,虽然看不见他的五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的他很熟悉,像是之前在哪里接触过一般,而我接触这种胖子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我爸,一个是金大顺,一个是之前在胭脂镇拍电视的导演……。
——导演!对,就是他,我眼前的这个影子,就是那个导演的,我还记的,他姓王,我么都叫他王导!
不知不觉,我们从出发到现在,都在外面快一年多两年了,在这期间,却像是历经了一一生一世,现在看见了王导的魂魄在我的面前,我多的只是并不是奇怪,而是看到许久没见的亲人般一种久违的感觉,顿时热泪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王导,是你吗?”
我喊在我身前的影子。
可是我等了好久,仍然不见王导张口说话,他因该是有意思的,没有意识的话,就不会控制住茶珍的身体!
“王导,你说话啊,燕支。燕支镇现在还好吗?还有,你怎么了?”
我都不敢再提燕支镇,这个让我既害怕又无比向往的小镇,就如之前即害怕却又无比喜欢唐安歌一般。
我的声音很柔很小,但是这句,王导听的有些反应了,慢慢的转过一张模糊的血脸,嘴里吐词不清,但是我能依稀的听见一些什么唐宫修复,唐安歌,还有什么所以的人都死了之类的话。
也不等我问个详细,一阵巨大的吸力从从我抓着王导的魂魄的反方向吸引了过去,根本就等不及我做任何的保护措施,王导的魂魄立即被他身后的那个吸洞吸了进去,我手上空空一片!
我顿时就呆了,连猜都不用猜,我知道,王导的魂魄,一定是外婆给拿去了!外婆,已经厉害到竟然能控制住千里之外的东西,而且,还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就从我手里抢人!脑袋一片空白,有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
“采薇姐姐?”
我怀里传来一声疑惑的喊声。
我心一紧,低头一看,原来是茶珍醒来了,她脸上满脸的老太婆的肉,因为王导从她身体里出来的原因,她的脸已经好了,就连之前烫伤的疤痕也都没有了。
心里一暖,感谢上天,茶珍没事。
“你怎么知道是我呢?”我问茶珍。
“我感觉你就是采薇姐姐,只有采薇姐姐才会这么温暖的抱着一个人啊。”
一抹春天的阳光,照亮了我心里刚刚涌起的黑暗,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我不是一个什么用处都没有的人,就算是外婆有多么的强大,我都要试一试,不然的话,我就永远都没有赢得机会。
茶珍打了一盆水,将我脸上涂抹着的胭脂都搽干净了,一边擦拭着一边在责怪她的母亲怎么能如此对我。我把我的前世讲给她听,只是茶珍知道我现在脸上的脸皮是我前世的脸皮后,却又夸她母亲了,说要是不因为有她母亲的话,我就不会这么美丽了。
这是我前世的脸,我不知道这张脸会不会勾起唐安歌什么回忆,我不知道,他若是遇见我了,是会激动的抱上来,还是对我伤心绝望,说他的采薇已经不是他的采薇了。
房门被茶珍打开,外堂的光线照进来,我看见了杨倩他们所有的人都醒了,就站在门前,所有的人,都直直的看着我和茶珍,像是看见了百年难的一遇的宝物。我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的表情,喜怒哀乐,全都倒映在了我的眼中,只是,当我的眼睛看到白秋远的时候,他的眼神在看到我的改变时,暗淡了下去,但是嘴角还是扬起了一丝微笑。
没有人,问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就算是平时吵人的杨倩和胡天保也没有,我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我们几个人说我们明早一起来就出发回燕支镇,之后,大家就叫扎西给我安排房间,我要去休息了。
我的理智,不是每时每刻都有,但是至少从今以后,我不再是那么的胆小怕事,或者是发生什么事情就想着要逃避的主,唐安歌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义无反顾的将他自己给了我,那么,现在,我要在唐安歌最需要我的时候,给他一切。
今晚月光皎洁,冰冷的空气窜过窗户的夹缝吹进屋子里来,有点冷,我起身去将窗帘拉上,但是在拉窗帘的时候,我的眼睛无意扫到窗外,窗外是一排微低的矮墙,在清冷的月光照耀下,我看见有两个影子依偎坐在这个矮墙上,一个影子的身影分外大,就像是洛桑,还有一个姑娘的身影,身材娇小,盘着满头的细辫子,看身形因该是茶珍。
偶然想起之前茶珍对我说过,她爱上野人洞的一个野人。顿时,我就明白了一切,淡淡的笑了笑,轻轻的将窗户拉好,回床睡了。
为了不耽误我们的行程,一大早的扎西和茶珍的母亲就叫我们早些起来赶路去拉萨,出发的时候,淡金色的阳光的从最东边的地方照在我的眼睛里,我便直视着这抹阳光,眼里神情不变。
杨倩站在我的旁边,忽然冒出一句:
“小薇,你知道吗,你越来越美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杨倩,淡淡的笑了笑:
“再怎么美,我们也是同一个老爹创造的。”
杨倩眼里顿时就涌出一层水雾,抱住我,毫无征兆的啜泣了起来:
“小薇,等一切结束了,我和爸在家等你和唐安歌。”
我没说话,我们所有的人都在沉默。
路上,我把昨晚的事情和大家说了,白秋远说王导一定是外婆放出来作威胁的东西,还有那盒胭脂,这盒胭脂是她母亲啊生前的东西,这么说的话,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外婆曾经用过这种胭脂卖给别人,那么是有什么原因迫使她要将这能保持容颜美貌的东西卖给别人呢?
这个问题,现在谁都说不清楚,只有等到了燕支镇,我们最后将外婆打败的时候,才能将这种问题从外婆的口中问出,现在燕支镇我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是再烂的摊子,我也要去将它收拾的干净。
从拉萨机场回去的时候,杨倩和胡天保向我来告别,杨倩说她想去胡天保的老家看看,反正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她送胡天保回去,然后再来找我。
我不知道杨倩为什么会忽然临时做这样的决定,但是她说的确实很对,我不想等我失败后,还会有人跟着我陪葬。
我同意了杨倩和胡天保的离开,心里在盘算着翠颜神女给我这四项神冠却不告诉我除了唐安歌还有其他能戴神冠的人是谁,要是去找的话,那我该怎么去找?
从飞机转汽车,再从汽车转步行,离燕支镇越近,我就越加的感受到一种压破的气息,当我和白秋远还有珑儿站在燕支镇的村口的时候,燕支镇昔日的那些溪流青山,已经完全不见踪影,一座座伟岸的宫廷建筑拔地而起,燕支镇里,甚至还有写生的学生,以及三五成群的游客,这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这分明就是一个活色添香的古镇子。
看到这样的场景,就连我身边的白秋远都觉的不可思议,珑儿倒是小女孩子的心性,见镇子里这么热闹,立马就拉着白秋远往镇子里跑,说她闻见镇子里有好吃的东西的味道了。
我细细一闻,这倒是,一股子的糖饼味道冲进我的鼻子里来,看来珑儿这丫头,今后得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吃货了。
跟着珑儿后面,我也小心翼翼的向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镇子里走进去。镇里一起都正常,和之前一样,各种卖点心糕点的铺子,街边还有卖菜的老农妇们,根本就体会不到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珑儿果真的拉着白秋远去买糖饼了,我不敢面对糖饼这种触景伤情的东西,便站在一旁等着,这时候听到旁边的一个巷子里传来一阵女生嬉笑的声音,还有两个小孩子哭泣的声音,这哭泣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便不由自主的走向了这个巷子。
可是当我走向这个巷子的时候便看见了是几个穿着比较时尚的学生、在围着一个瘫在地上满头乱发的乞丐在挑衅,大概是这几个女生看着这乞丐挺年轻,想要乞丐抬起脸来看一下,可是乞丐无论如何都不肯抬脸,这时一个女生蹲下身去,将乞丐的脸端了起来,短时,一声尖叫惊飞了房檐上的飞鸟:
“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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