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你能耐?”
“我生平最讨厌火球术!”
……
第一遍清场,墨画没出现。
但又仿佛,处处都有他的影子。
就这样,经过这种快速杀伐和“筛选”,一个时辰后,第一遍“清洗”结束了。
实力不行的,还有跟墨画相像的,都被淘汰掉了。
乾学百门的弟子,几乎全军覆没。
十二流的末流弟子,淘汰了不少。
八大门淘汰了零星几人。
四大宗则原封不动。
这个时候,又面临了另一个问题:
继续找墨画?
还是继续这么比下去?
各宗带头的天骄,都在心中默默盘算。
大罗门的叶青锋开口道:
“我建议各宗先休战,不惜一切,先杀墨画。”
“墨画死后,我们互相再论个胜负。”
“别忘了,这个墨画,是个极大的隐患。”
“他的修为,或许不值一提,但精通隐匿,身法无双,在这么大的场地里,如鱼得水,若不集众人之力,先杀了他,一旦让他‘苟’到了终局,我们根本拿他没办法。”
大罗门,一门双天骄。
一个是修大罗飞天御剑诀,但却被墨画一剑杀了,身价一落千丈的,曾经乾学第一御剑天才——叶之远。
另一个,就是修大罗归一剑诀的叶青锋了。
叶青锋身材颀长,一表人才,修为深厚,但因修了归一剑诀,而气息内敛,并不引人注目。
但知情人都知道,叶青锋的修为,其实极强,几乎是四天骄之下的第一人。
而且,他跟叶之远一样,都是被大罗门寄予厚望,也被大罗老祖种下本命长生符的,“种子”级别的天骄。
论剑迄今,他没与墨画打过,与墨画没有个人私仇。
因此,他的态度还算比较客观。
不是因一己私怨,要杀墨画。
而是因为,墨画一身刁钻古怪的“苟命”本事,绝对是大隐患。
在这种修罗战中,若不早做打算,提前杀了墨画,说不定还真能让他“苟”到最后。
那就着实,太过荒谬了。
身为八大门的顶级天骄,叶青锋的话,八大门人容易接受。
而他实力不俗,也有与四大宗天骄交涉的资格。
因此,他这番话,算是得到了“公认”。
“先杀墨画!”
“至少,先把太虚门的人找出来……”
“一言为定。”
……
各宗天骄弟子,又各自分开,彼此交错,宛如“筛子”一般,将整个修罗战场,一草一木,一山一谷,全都搜了一遍。
神识来回交错。
目光洞察秋毫。
窥隐灵器也用了。
但见鬼的是,他们还是没见到墨画的身影。
也没找到太虚门的踪迹。
众人一边暗骂,一边继续找。
焦躁的情绪,开始在众人心底滋生。
僵持的局势,也让众人不耐烦。
“该死的墨画,到底藏在了哪?”
“跟鬼一样……”
“这他娘的,要找到什么时候?”
……
再加上,这是修罗战,是决定个人前途,宗门利益的一战,如此僵持下去,自然有人不甘心。
他们固然想杀墨画。
可一旦杀不到墨画,情况又不一样了。
他们没忘了,这是在论剑。所有其他宗门弟子,全是敌人。
他们不可能单纯因为一个“墨画”,而坏了宗门大计。
所谓的屠墨“盟约”,其实也只是个“口头约束”,没人会真的放在心里。
尤其是,在涉及真正宗门利益的时候。
渐渐地,也就有人起了异心。
墨画和宗门利益孰轻孰重,他们还是能分得清的。
而四宗八门十二流中,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恨墨画。
更别说,这群人中,还有墨画扶植的“叛徒”。
断金门队列中。
宋渐便对领头的断金门弟子道:“宋奎,我们开杀。”
宋奎一愣。
他是此届,断金门最强的弟子,是领队之人,但宋渐出身好,又在论剑大会中,大放异彩,颇受长老赏识。
因此,宋渐的意见,他也不敢忽视。
只是……
开杀?
杀谁?
宋奎渐渐领会了宋渐的意思,皱眉:“这……不太好吧。”
宋渐道:“这是修罗战,关键时刻,必须冷酷无情,背信弃义。”
“那墨画……”
“那么多人想杀墨画,不缺我们一个断金门。”
宋奎还是有些迟疑。
宋渐便道:“你别忘了,我们断金门,如今可是八大门倒数第一。”
“前面的宗门,不可能给我们让位置。”
“即便杀了墨画,将太虚门拉下水,也改变不了我们的处境。”
“我们真正的对手,是排在我们前面一两位的宗门。”
“把他们踩下去,我们才能往上爬……”
“先爬上去,再考虑针对太虚门,考虑杀墨画。爬不上去,一切都是空谈……”
宋奎也是功利之辈,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点头道:
“好,杀!”
宋奎带头,宋渐则握着灵剑,两人领着断金门弟子,不动声色,继续向前搜寻墨画的下落。
不过片刻,沿路遇到了紫霞门。
宋奎上前,寒暄了几句。
趁紫霞门大意,宋渐骤然拔剑,剑蕴金光,向一个紫霞门弟子杀去。
其余断金门弟子,也随他一同出手。
紫霞门弟子猝不及防,当即因暗算,死掉了两人,三人重伤,另有七八人,受了轻伤。
为首的紫霞门天骄大怒,骂道:
“断金门,你们做什么?”
宋渐冷笑,“论剑,还能做什么?”
他提着剑,身先士卒,又带领同门弟子,与紫霞门人,杀到了一处。
紫霞门又死伤了两人。
但紫霞门也不愧为八大门,很快便稳住了阵型,与断金门厮杀在了一起。
局面有点僵持。
宋渐见讨不到便宜了,也不恋战,见好就收,便道:
“撤!”
断金门弟子,便随着他,一同撤去了。
紫霞门弟子们恨急,但他们被断金门暗算,折了人手,也不敢去追,只能眼睁睁看着断金门离去。
场外。
紫霞门长老们,大骂断金门无耻。
但断金门的长老们,却欣然颔首,夸赞道:
“这个宋渐,我没看走眼,当真有几分决断……”
“不被仇恨蒙蔽,心思冷静,知大局,擅把握时机,而且行事狠辣果决,不拖泥带水,可堪大用!”
“这份心性,比灵根更重要。”
“断金门有此子,幸甚!”
……
而论剑场内。
断金门偷袭紫霞门,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自然也被其他宗门看到了。
癸水门的秦沧流,看着眼前的一切,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
此时,一个癸水门的弟子,便走上前,小声道:
“秦兄,断金门开杀了,不如我们也……”
他手掌一横,做了个斩的手势。
秦沧流看着这个,看似普通的弟子,想起了他的名字:
汪辰。
汪辰此人,天赋其实一般,但他在癸水门,结交甚广,人脉颇好。
似乎是上次,癸水门因胭脂舟一事大洗牌。
这个汪辰,凭借道廷司的关系,卖了不少人情,渐渐地在癸水门内立住了跟脚,混出了脸面来。
而凭着这份面子,汪辰组了个队,也混进了地字论剑。
当然,地字局难打,汪辰的队,赢了没几局,若非修罗战,他也没露面的机会。
秦沧流不大看得起汪辰这种人。
但他不是傻子,也犯不着得罪汪辰。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汪辰就是这种难缠的“小鬼”。
交游广,人脉多,关系在暗处。
你根本不知,这种看似卑微的小人物,背地里到底都是在跟谁牵线搭桥。
一旦得罪他们,很容易被下绊子坏事。
但汪辰的话,他也不会轻信。
秦沧流沉思,没有说话。
汪辰目光微闪,便道:“秦兄,墨画此子,死不足惜……但现在的形势,我癸水门也不比断金门好到哪去。”
“断金门若上去了,那我癸水门,可就垫底了。”
“不早点想办法,哪怕真杀了墨画,我癸水门,也讨不到好处。”
“更何况……”
汪辰手指往上指了指,低声道:“这场论剑,可有很多贵人看着,尤其是道廷,还有道廷司的人。”
“我从小道消息打听过,墨画此子,与道廷司顾家,甚至与道廷来的监察大人,都有些交集。”
“这是论剑,秦兄若真能杀了墨画,那倒还好,那些大人物也不会说什么。”
“但若因为杀墨画,延误了战机,使癸水门沦为八大门垫底,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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