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阿山五兄弟。
欧阳福、禄、寿、喜、财。
这五兄弟,原本在太阿山默默无名,但在墨画的阵法,灵器和战术配合下,组成“菜刀队”,凭借一股一往无前的锐气,渐渐在论剑大会中,崭露头角。
墨画得了三山传承,又给他们完善了功法和剑法。同时,给他们配上好的铠甲和巨剑。
五兄弟如虎添翼。
而他们对墨画,也是感激不尽。
他们记着墨画这个小师兄的好。
没有小师兄给他们机会,给他们配备完整的灵器,阵法和战术,给他们一股执念,他们根本不可能,在论剑大会大展身手,获得宗门的认可。
而如今,小师兄就坐镇在他们身后。
眼前四宗七门的天骄,想冲防线,杀掉他们的小师兄。
这是绝不允许的。
太阿五兄弟心中激怒,眼眸深红,周身杀意更甚。
“想杀小师兄的人,全都得死!”
这一刻,五人心意相通。
若是平时,对付这些大个子,还可以放“风筝”。
但这是攻防战,一线天狭窄,若想突破防线,就必须要从这五兄弟的巨剑下走一遭。
五把巨剑,宛如炼狱的铡刀,势大力沉,锋利无比,凶残地收割着一条条性命。
场外的观众,见之惊叹。
四宗七门的弟子,也纷纷皱眉。
他们这才想起,太虚门可不只有一个墨画,其他弟子,其实也都不是善茬。
单独对付还好,但现在他们聚在墨画身边,受墨画统筹调度。
想对付他们,难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继续冲!”有人咬牙道。
“体修顶住,其他人杀进去!”
几个金刚门的弟子,向前踏上一步,全身肌肉如金石,另有几个体修,架起长盾,去顶住太阿五兄弟菜刀般的巨剑。
巨剑砍在金刚门弟子的金刚之身上,砍出一道道深深的豁口。
砍在长盾上,竟也砍出了道道裂痕。
太阿五巨剑之威,令人心悸。
但巨剑的威势,终究是被挡住了一瞬。
其余几人,则趁着这个空隙,冲进了谷中。
可他们刚一进谷,迎面就是一道湛蓝如月,唯美而锋芒的冲虚剑气。
这道剑气,威力极强,一瞬间就将进谷的弟子,全部绞杀,连带着那几个金刚门的弟子,也没办法幸免。
剑气破了他们的金刚身。
太阿五兄弟巨剑抡起,一顿乱剁,将他们送走了。
谷口被清场了。
又有三个断金门弟子,补了上来。
然后又被太阿五兄弟,连同令狐笑的剑气,一同抹杀了。
剩下的弟子,惧怕太虚门的杀伐之威,逡巡不敢向前,只能暂时退去。
而他们一退去。
郝玄几人,奉墨画的命令,当即重新开始在谷口布阵。
被破掉的阵法,重新复原。
令人厌恶的阵法光芒,又重新在谷口亮起。
“妈的。”
“白忙活了……”
四宗七门弟子,心中暗骂不已。
但不管怎么说,这第一轮攻势,太虚门勉强算是守住了。
谷外,秦沧流目光微闪,问众人:
“现在该怎么办?”
他心中其实有了计议,只不过没有明说。
场间天骄太多,他虽然出身不俗,与道州有渊源,祖上世代在道廷任职,也受老祖青睐。
但眼前的众人,来头同样没一个小的。
乾学真正拔尖的天骄,背地里谁还没个老祖照拂?
出头的事,还轮不到他做。
其他四宗七门的天骄,也都没有贸然说话。
大罗门的叶青锋沉思片刻,站了出来。
这种场合,有些话,只能他来说了。
大罗门是八大门中,除了太虚门外,如今实力最强的。
而他也是默认的乾学四天骄之下的第一人。
沈麟书,萧无尘,敖战,端木清这四个顶级天骄,超然物外,且肩负着为各自宗门,争夺论剑第一的使命。
他们互相制衡,绝不可能轻易动手。
甚至,他们身为四大宗,是乐意见七大宗门,与太虚门拼个你死我活的。
太虚门灭后,修罗战才真正开始。
他们四人,才会开始真正的厮杀。
但目前的情形下,太虚门又不得不除。
尤其是墨画占据地形之利,以阵法加持,再加上令狐笑,太阿五兄弟这等杀伐极重的天骄,太虚门的实力,已然是实打实的八大门第一了。
四大宗未必将太虚门放在眼里。
但他们其他七门,若想向上爬,就必须齐心协力,除掉这个太虚门“劲敌”。
这件事,只能他来领头。有些难听的话,也只能他来说。
叶青锋道:“当前最大的问题,是墨画的阵法。”
“有阵法拦着,太虚门便可以逸待劳。即便我们能一时攻破阵法,杀进山谷,也会遭受太虚门令狐笑的截击。”
“而一旦退去,墨画又会重新布阵法。”
“但是……”叶青锋目光一凝,“太虚门阵营中,只有墨画一个高阶阵师。只有他一人,能画高阶阵法。”
“而画高阶阵法,是很费时费力的。”
“只要我们的攻势,连绵不绝,让墨画疲于奔命,迟早会把他耗死。”
“一旦他神识枯竭,或阵法画得慢了,青黄不接,续不上了。”
“那太虚门的防线,便少了最大的依仗。”
“没了阵法,令狐笑和太阿那几兄弟再强,也不可能拦得住我们。”
“太虚门团灭,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这个道理,在场有些弟子,心里早就明白了。
但不少人,此时才恍然大悟。
他们太过忌惮墨画“阵道魁首”的身份,心里有了阴影,差点忘了,这是在论剑大会。
论剑大会,限定二品中阶阵法。
那墨画所有高阶的阵法,全都是他一个人,临场独自画出来的。
修士混战,时间有限,人的神识也有限。
哪怕他是阵道魁首,他一个人,又能画多少阵法?
他画得再快,能有大家破得快?
这个道理,明白了没用,关键看怎么做。
以“连绵不断”的攻势,去给太虚门的防线,施加压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太虚门那五把“断头刀”一样的巨剑可不是吃素的。
更别说,后面还有令狐笑他们。
这是一个硬骨头。
真要给他们施加压力,就必须要有人牺牲。
换言之,就是要不断用“人命”去填,去耗。
这个话很难听。
这个方法,也有“出卖同门”,以同门为炮灰的嫌疑。
但这个恶人,总要有人来做。
叶青锋沉声道:“这是为了宗门利益,为了灭掉太虚,而必要的牺牲。”
气氛有些沉默。
此时,大罗门便有一个弟子,迈步而出道:“叶兄,我来。”
在一众天骄中,他修为平平,默默无名。
以他的实力,即便幸存下来,也不可能走不到最后,不如现在主动做“炮灰”,来给同门争取机会。
也算是在宗门高层长老面前,留个“忠心”的好印象。
有他带头,大罗门另外几个普通天骄,也明白了,当即拱手道:“为宗门尽力,我等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有大罗门带头,其他七门,也纷纷有弟子响应。
他们知道自己的实力,绝没办法与真正的天骄争锋。
既然如此,不如主动为宗门“牺牲”,在掌门长老前博个好感,体现一下自己的价值。
这只是论剑,又不是真的去死。
这种情况下,都不舍得为宗门“卖命”,就别指望长老他们看重了。
于是,七大门商量好,轮流用人去攻山。
四大宗也出了一部分人手。
毕竟攻打太虚门,他们也不可能真的袖手旁观。
而四大宗中,恨墨画的也不少。
就这样,局面刚刚平复,很快战况又起。
四宗七门,开始以普通天骄为前驱,去强攻太虚门藏身的谷口。
一时喊杀声大振。
阵法光芒激荡,刀剑法术拼杀在一起。
太阿五兄弟,驻守谷口,五柄巨剑,宛若绞肉刀,谁敢露头,就直接绞杀。
墨画的阵法,宛如栅栏,堵着谷口,延缓四宗七门弟子冲杀的威势。
将他们一只一只放进来,供太阿五兄弟斩杀。
修罗战,渐渐呈现出惨烈的征兆。
墨画的阵法,一一破碎。
太虚门守山弟子的实力,也在一点点被削弱。
而四宗七门的弟子,也在一一被斩杀。
一线天的谷口,成了一个“绞命”盘。
太虚门在以“阵法”换命。
论剑场外,观战席间。
万阵门的一众长老,纷纷欣慰颔首道:
“大批修士混战中,凭借地形掩护,阵法加持,同门上下一心,抵御强敌。”
“这就是阵师,在修士战争中的作用!”
“你损耗的,是阵法,别人损失的,却是人命。”
“其他那些四大宗八大门的弟子,有眼无珠,过河拆桥……”
“你看,现在就在阵法上吃苦头了吧。”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