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在这场错过时间, 只能欣赏到午后黄昏的茶话会,波德莱尔送离学生之前询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阿蒂尔,你们之前有证明相识东西吗?”
阿蒂尔·兰波下意识触碰婚戒位置, 在波德莱尔视线下,不肯脱手套。
他是戴了手套出门,遮盖了为“兰堂”和“兰波”特征。
“老师, 我手上是婚戒,恋爱的戒指没有带来。”
“其他呢?”
“有。”
阿蒂尔·兰波把佩戴法国著名品牌婚戒手藏到身后,神情努力自然, 以免被老师看到, 他完全不敢赌老师知不知道这个品牌意义。
一生一次的戒指。
象征一生一次的爱情。
他很为难, 自己和秋眼光太吻合是坏事。
好在波德莱尔没有深究, 一枚戒指而已,只能说明麻生秋懂得哄人。
阿蒂尔·兰波低声道:“在我失忆那一段时间,秋给我画过画像, 为我写下过诗歌集残篇,老师可以派人去我在日本的家中搜查。”对于国情报人员手段,他不会陌生, 眉眼依然骄傲,“秋对我情毋庸置疑。”
他是该骄傲的, 纵然失忆,在日本找到了相伴一生人, 胜过了许多同僚。
麻生秋对他爱,给了空白一片兰堂站直身体脊梁。
同时, 让阿蒂尔·兰波被新的爱情虏获。
往前走去。
世界精彩。
他没有因为失忆太久就实力下滑,成为金丝雀,麻生秋帮助他恢复异能力, 又亲手解开了困住兰堂枷锁,替他返回国,探寻亲朋好友。
“老师,不要讨厌秋,他真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阿蒂尔·兰波说到秋,眼中迸发不符合身份和年龄、极为纯然的神采。
没有一个谍报人员会相信纯粹爱情。
那是属于兰堂情。
“人无选择自己出生,我对我是法国异能力者到幸运,秋不是异能力者,这不是他错,他做到了一个普通人力所能及的极限。”阿蒂尔·兰波缓缓开口,“我异能失控的时候,以为自己杀了他,想要自杀,这样弱小而无反抗秋,却在我选择自杀时候扑过来,被切断双手,救下了我。”
最令阿蒂尔·兰波刻骨铭心是作为兰堂,躺在天桥的地面,任由“脑髓地狱”人们对他恶意的态度,恐惧得瑟瑟发抖不敢有所动作那件事。
极致的信任,让他在一无所有、遍体生寒世界安全地活了下来。
他相信秋活着,秋会拼尽智慧地救他,所以他不能有任何反抗,一丝一毫的反抗都可能让他伤害到深爱着自己人。
“老师,我无形容我触。”
“有那么一霎那,比成为强大的超越者还要幸运。”
“我知道我不再是孤独的,死后不会是一个谍报人员简单墓碑,我身边永远有人陪伴,我墓碑上不用雕刻任何文字,只需要留下他名字。”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
“把我看得这么要呢。”
阿蒂尔·兰波用沉稳而吐字清晰的语,诉说着人类最浪漫事情。
哪怕他已经离开了巴黎公社,波德莱尔仍然站在台阶上,目送看不到身影的学生,耳边回荡着阿蒂尔·兰波饱含浓浓幸福话。
在黄昏的斜阳下,波德莱尔相当见怅然若失。
四十岁人已经不相信爱情了。
这样的热烈与挚爱,只能发生在年轻冲动的时候,用尽心头的那一点热血。
“阿蒂尔,如果这是真……该多好。”
他手垂下。
多出一些对世界无奈。
国男人修长冰冷的手指点开手机,编辑信息给了远在日本的人。
【维克多,新的任务要求,找到麻生秋和阿蒂尔恋爱时期戒指,以及他给阿蒂尔画的画像,我需要验证他们相识过程。】
过了一会儿,维克多·雨果给予了收到的回复。
这种要求不难。
身处于日本横滨市维克多·雨果买了不土特产,港口黑手党手办,麻生秋和阿蒂尔·兰波出版读物,此刻坐在酒店享受旅游的快乐。
维克多·雨果不认为爱斯梅拉达有么问题,越了解这个人,这个人越优秀,就像是藏在砂砾里珍珠,迟早会被人挖掘出其被遮掩光泽,夏尔学生能为爱斯梅拉达动心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就连他自己,不为爱斯梅拉达高贵的品德和卓绝智慧而赞叹不已吗?
明明是港口黑手党首领,却履行了政府发展城市职责!
横滨市。
是爱斯梅拉达打下地盘!
从一个父母双亡的日本小职员,没有异能力,一路在武力至上黑/道组织往上爬,这面所需要智慧想一想都知道。
维克多·雨果合上了小说:“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异能力,他一定更优秀吧。”
异能世界爱斯梅拉达远比现实要真实。
“她”笑是通透自由的。
不像是回到了巴黎圣母院,优雅得体黑发青年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层暗光,沾过血腥的煞气和刻意收敛温和组成了另一个自己。
根据波德莱尔要求,维克多·雨果不紧不慢地前往了麻生秋家的别墅。
江户川乱步没有回家阻拦。
仿佛不知道自己家里老是出现外人,江户川乱步坐在武装侦探社四楼办公室窗户口,坐姿有一点危险,晃腿,吹着风,眺望自己家里方向。
没有家人家,不过是一栋在金钱上价值不菲的房子。
“秋和兰堂先生要等到乱步大人生日才肯回来吗?”
“乱步大人快要二十岁了。”
江户川乱步抓起腿上瘫成猫饼白毛金吉拉,体轻了一些,有一点掉毛,猫猫在侦探社过得再好,念着养它主人。
“龙儿也五岁啦。”
“你最幸福,我们会陪伴你到老,你么都不用在乎,只管吃喝。”
“好想当一只秋家的猫啊,这样我就能不工作了!”
背后。
织田作之助发出淡定声音:“乱步先生,当猫是要被绝育的。”
江户川乱步:“……”
龙儿用猫猫厌世脸看他,仿佛在嘲笑:我就被绝育了。
江户川乱步大怒,可恶,不就是绝育吗?乱步大人又不是不能……!
通过写融入正常人世界观,江户川乱步已经没有办假装自己是一个纯洁孩子,回头瞪了织田作之助一眼。
“织田,你就是个笨蛋!大笨蛋!”
“嗯,对比乱步君,我是一个不聪明的人,但是离笨蛋还有一点距离吧。”
“我说是就是,不许反驳!”
“好的。”
天然呆不可怕。
一个会救人、会杀人的天然呆就比较可怕了。
织田作之助没有放下黑暗部分,代表他永远记得自己被送进监狱里吃白糖拌饭的事情,而杀手职业素养之一:记仇。
他又不能杀江户川乱步,只能偶尔提醒乱步怎样当一个正常人。
于是,因为他“多管闲事”,他们的关系时好时坏。
福泽谕吉看了觉得欣慰。
福泽谕吉办公桌上摆一本被文件挡住部分书籍,隐约能看到“校花”书名,他捧起手粗糙日式茶杯,喝靠工资买得起的好茶叹道。
“校花、杀手、保镖……全部被秋先生说中了。”
“不过不错。”
每个人总会犯下错误,如何走上正道学会弥补才是关键性的。
环境优美僻静豪华别墅。
维克多·雨果在秋书房找了一圈,没有翻到画像,找到几张一看就是小孩子品涂鸦,会心一笑,“爱斯梅拉达家孩子挺调皮的。”
随后,维克多·雨果停留在二楼主卧的门口,手悬停在门把手上。
“抱歉,不得已进入你们的房间。”
他扭开门把手。
式风格的卧室映入眼帘,温馨大床上,床单整齐,枕头摆放整齐,脚下是厚厚羊毛地毯,床边还放置了一个猫爬架和猫窝。
日历、相框、结婚照、保温杯、两人居住过痕迹遍布房间。
维克多·雨果还在抽屉找到了许多护理产品。
“阿蒂尔生活好精致啊。”
走走停停,红发男人拉开主卧的窗帘一角,去看外面,落地窗正对花园,十月没有玫瑰和蔷薇,花园里开了一簇簇勃勃生机的芙蓉花。
“要是推开通风的窗户,居住的人还能闻到花园里花香吧。”
闲来赏花逗猫,书写诗歌,谈吐风雅之事,与爱人在此地白头偕老。
反正异能谍报员是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
维克多·雨果以他角度点评阿蒂尔生活水平,有了可以跟夏尔聊天的谈资了,夏尔总是说他成了乡下进城的土包子,现在他可以跟夏尔说——
【你一定不知道阿蒂尔在日本过得有多好。】
这些是单纯的物质无满足。
精神上富裕,才是实打实富裕,阿蒂尔·兰波胜过了挥金如土老师。
维克多·雨果很容易就找到了阿蒂尔·兰波爱惜戒指和画像。
旧戒指竟然有两枚?
他酸了。
他回忆自己送给热恋情人,不会给太多分手会伤心贴身物品。
“给夏尔带回去哪枚呢?”维克多·雨果含笑,二选一,取过较新的首饰盒,“等夏尔检查完了他们感情最好的戒指,再跟我提另一枚早期戒指吧。”
维克多·雨果当然知道怎么帮爱斯梅拉达刷好。
“咦,这是给阿蒂尔画吗?”他去看手中被人珍藏的画像,一张a4纸张上手绘人物图案,画功不出彩,线条青涩,上面留下了麻生秋字迹。
——【献给我心中的你。】
画像上是金色长发的国人一副礼服打扮,有高卢人蓝眸,神采飞扬。
单看画像,便知道对方性格外向。
若不是五官和外形有阿蒂尔·兰波痕迹,认识阿蒂尔·兰波人都不会认为对方是这样的人,忧郁冷漠阿蒂尔才是亲朋好友们共同印象。
维克多·雨果不自觉地笑道:“爱斯梅拉达的画功不行啊,色彩不似,神不似,怎么画了一个像魏尔伦的阿蒂尔?”
在他记忆,保罗·魏尔伦难得一见神性气质,奔放热烈。
被耀日和波涛铸造“太阳之子”。
他脸色一变。
自己认识阿蒂尔·兰波是黑发绿眸,怎么会是金发蓝眸?
世界哪里有这么巧合事情,尤其是保罗·魏尔伦和阿蒂尔·兰波互换过名字,两个人都是“兰波”,两个人都在八年前来过日本!
总不可能……总不可能是保罗·魏尔伦拿“兰波”名字认识麻生秋,麻生秋没有见过他本人,误以为失忆阿蒂尔·兰波就是那个人?
维克多·雨果想岔了,间接又抓到了问题关键点,离开了别墅之后,他急忙联系好友:“夏尔,上次的黑帽子查过了吗?”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回答:“查过了,没有问题。”
维克多·雨果如释负:“那就好。”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幽幽地讥笑道:“是啊,黑帽子是魏尔伦的贴身物品,记录了他当年对阿蒂尔后背开枪的信息,确没有问题。”
维克多·雨果表情裂开了。
过了几秒钟,维克多·雨果惊呼出声:“你在说么啊?黑帽子怎么可能是魏尔伦的东西!上面有兰波名字啊?!”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展开闪电般的联想,语气陡然一冷。
“维克多,把画像拍照给我。”
“……”
“快点!这件事涉及阿蒂尔未来!”
“……夏尔……你……做好心准备,画像和想象中有点不一样。”
维克多·雨果实在是不想拍照,奈何波德莱尔强硬地催促,他只能把画像放在手机前面拍了一张像素不太高照片。
电话声音里出现了波德莱尔急促抽气声。
这是“有点不一样”?
画像上人没有戴黑帽子,然而在发眸色上完全可以看两个人。
波德莱尔想要手撕了这个帮麻生秋说话维克多·雨果,见过睁眼睛说瞎话,没有见过指鹿为马的人,“维克多,你睁大眼睛给我看,画像上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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