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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仙城2

第73章 仙城(2)

虽然,对于那“仙城”的不完整记载,的确是被古人篆刻在了那块甲骨碎片上的,不过,然则,谁又能确定,那里面只言片语的文字,目前已经能读懂的、还有尚未译出的,究竟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想象出来的呢?
要不是,为了自我保命,九小寒才不会冷不防地提起这些有的没的呢。

“无妨!本王,自会从长计议的!”皇甫安若有所思着,指了指前面,“走过这条窄巷,就到了!”

“走过去了……”九小寒又是心头一紧,“会到……何处?”

“不必多言!等到了,尔等便知!”

“是!”九小寒便不再多嘴了,默默地继续跟在皇甫安的身后。

此时,地宫之中,又只剩下了衣角蹭过岩壁、鞋底摩擦在洞底那些窸窸窣窣的声响了……

一前一后,他们二人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心事。

皇甫安对九小寒提到的那个乍听上去犹如“捕风捉影”般的神话传说,久久难以释怀。

他在想着:如果,以己之力,真的能够在这空间偌大的蚺帝墓穴之中,建造出那样一座传闻中的“地下仙城”来。没有皇权贵胄、没有世俗纷争、没有战火硝烟、没有灾祸疾苦。众生平等,田园牧歌……那该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如果,有了这一处净土,就不会再有和他一样机遇的人,自打从小记事之时起,自己就每日每夜地殚精竭虑,他害怕因被自己的亲大哥怀疑有夺嫡之心,而不得已常年装病、久治不愈,就好像是整个人五脏六腑都快要烂掉的“痨鬼”似的,活得一点人样、一丝乐趣都没有。

怎料,与皇甫安同为嫡亲所生的大哥皇甫卓,天性狭隘、心怀妒忌,他与下面的七位兄妹的关系都十分紧张,最看不顺眼的就是自己的三弟弟皇甫安。反倒是,唯独喜欢最后那一位庶出的九弟弟皇甫翊。

然而,伤势有些偏重的皇甫安,见那条雌蚺的肚皮还是鼓鼓溜溜的,涣散的目光慢吞吞地移到了他这边,却好像是在向他求助一般。

等待着雌蚺好不容易生产完腹中剩余的全部幼崽、恢复了些许体力之后,于是,它便让皇甫安坐在自己的头颈上、将他驮出了那道地谷裂缝之外。

在意识恍惚之间,他竟然远远地看到了那条雌蚺正在墓前的巢穴之中生产着幼崽卵胎。

由于,意外坠入大哥当时提前设好的陷阱,皇甫安摔晕醒来之后,便误打误撞地第一次来到了这地谷秘境之中……

经过当年九世堂堂主多次的诊治,最终,除了走路总是一瘸一拐的腿疾毛病,皇甫安还是落下了一个似乎是由于那次“意外”事故而难以去根儿的“癔症”。

可,就算是,他不情不愿地,也依然会被迫地卷入那无休无止的权势争夺之无影无形的狼火硝烟中。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防不胜防。

在皇甫安看来,九弟与大哥年纪相差最大、而且又是庶出,本就身份卑微,更不得父王的喜爱。由此,相对而言,九弟对大哥嫡位继承权的威胁是最微乎其微的。甚至,大哥有意将九弟逐渐培养为自己的同盟。

皇甫安也不知道,那时,自己是如何来到这蚺帝墓门前的。或许,和二十年后的九小寒一样,是碰巧赶上了地裂吧。

那人已经命令着自己最亲信的两名随从侍卫,立即将那陷阱的顶部用裹在冰雪的、厚重的干树枝一层一层地盖了又盖……直到,倒在那坑底下面的皇甫安缓缓地闭上眼睛,直到小小身躯的他再也看不到圆角上空的哪怕任何一线光线。

都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更何况是,普普通通的人呢!

原本,他只是以为,自己是不小心被膝下的小爱驹马失了前蹄,才意外地坠入某个农家猎户所布置的捕兽陷阱里。然而,他在摔晕之前,下意识地抬头去望时,迷迷糊糊的视线中,却恍恍惚惚地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亲人身影,他已经有气无力地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只是试图着伸出小手、努力向上面的那个身影求救……

二十年前,皇甫安仍是个懵懂的少年孩童,却要时时刻刻如履薄冰,谨小慎微。

尽管如此,落河城是出了名的“风水宝地”,土壤肥沃多产,常年四季如春,气候宜居,风景怡人,有山有水,俊男美女,百姓又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的。

皇甫若舟本就对于自己这个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三儿子宠爱有加,而,这一次,又失而复得,那更是悲喜交加、翻倍地心疼呵护着。

那也是皇甫安唯一一次看见,那只貌似冷血的庞然大怪,竟会流出了眼泪。

为了委曲求全、为了保住小命,皇甫安也确实是各路招数无所不用其极的,在随时躲避着大哥可能突然对他痛下杀手的风险——因此,这一点上,似乎,九小寒刚刚对他态度的转变,从好不配合到阿谀奉承,倒是有些和他相似。所以,他才会对九小寒有那么一点点另眼相待。

没过几年,等到皇甫卓弱冠之年、娶妻生子了,皇甫若舟就将义安郡所辖的一座附属小城、落河城,赐给了皇甫卓。

皇甫安完全可以将九小寒继续关在那个死囚铁牢里的;然则,他并没有那样做。他有点喜欢上这个能够顺势而为的九小寒了。尤其是,这古灵精怪地小修儿,又总是能够动不动就说出一些他闻所未闻的东西,总会让他油然而生出一种眼前突亮的惊喜感,仿佛就像是在这个地宫深处可以帮他照亮黑暗一隅的夜明珠一般。

可,对于皇甫安来说,仿佛有如隔世一般。

其实,皇甫安只是借着闹病,在那条雌蚺每年繁育之期来探望它、陪伴它。雌蚺也始终记得他的好,时而会准备好不知从而来的奇珍异宝,回赠给皇甫安。皇甫安也正是因此,才慢慢喜欢上那些好玩意儿。也一直令他感到无比欣慰的就是,那雌蚺竟是懂得知恩图报、还听得懂人话的一只“好”妖孽啊。

那条雌蚺,已经生了七、八只了。那些裹在黏液胎膜之中的幼蚺,犹如是一个一个即将冲破母体羊水的婴儿一般。然而,它们的母亲,却显得极其虚弱,浑身都湿黏漉漉的。它双目微闭着,不时地喘着粗气,似乎是体力快要耗尽、命不久矣似的。

然而,皇甫安一直都没有将当年被大哥设计暗算、掉落陷阱的事情告诉给父亲。但,这并不意味着,皇甫若舟自己不会去暗中调查事故原委。

紧接着,皇甫安的头顶上不断散落的枯叶、碎枝与雪块。

却怎料,那人竟然对他没有一丝悲悯之心,就那样冷冷地瞪着双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深陷困境、几已濒死的、自己的三弟弟。那人嘴角抹过一剂浓重的喜悦和得意,就仿佛是提前在预贺着自己的完胜似的。

因此,看到那条雌蚺似乎是疼痛不已、生命垂危的时候,皇甫安便感同身受地想起了已故的生母,他压紧压根儿、硬是撑起自己重伤的小身子骨,拖着摔伤的腿,帮雌蚺从最近的温泉中取来水、为它喝。还用自己的衣衫帮它擦掉头上和脸上的黏汗。

不过,那地方确实很小,也就和一个小县城,差不多的。而,皇甫卓到了那里上任新城主,权势也就等同于其他周边县城里的府衙县令的官职,而已。

皇甫安也不知道,途中飞行之时,自己是怎么昏昏欲睡着、就闭上了眼睛。素来,都只听闻,有人会有晕船症、晕车马的,谁能想到,还有人会骑着“蚺”、又晕“蚺”的呢?
而,后来,他被父亲皇甫若舟派出来寻他的人在一棵千年古树下找到的时候,那,已经是三天三夜之后的事情了。

这哪里是去就职当差的?简直了,每天不得活得赛神仙一般呢!

似乎是一瞬间的功夫,皇甫安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心道说,如果自己那一刻还是活着的话,八成就是长辈们所说的“回光返照”吧。

试问,人心妖心谁更怜?点水知恩报涌泉。手足之情逊兽蚺,几度朝臣尤甚寒!
由此,自从皇甫安得了那时好时坏的“癔症”怪病之后,父王皇甫若舟就彻底不让大儿子皇甫卓再出现在他和三儿子的面前了。

这癔症,说来也是诡异,不轻易发作,一旦是见到自己的大哥皇甫卓、就定会犯病。要么是会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翻眼昏厥,要么是胡言乱语、精神癫狂、四处躲藏,皇甫安这后天不断自修来的装病演技,堪比那义安郡最当红的首席花魁,还要多才多艺呢!
皇甫安最常躲藏的地界,就是这片山谷深林之中。只要是走失了,十天半个月皇甫若舟见不到他人,也都是时有发生过的。可,皇甫若舟每一次都要派出死侍来寻他。

只是,九小寒赶上的这一次,皇甫安竟然对外已经失踪了三个月有余。这才记得皇甫若舟只好高额悬赏能人异士来帮忙一起寻找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还是奄奄一息的,他发现自己就靠在蚺帝墓的那块巨大无比的岩石门前。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时辰,甚至,无法确定,自己当下的状态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掉了。

尤其是,当儿时那一次,约莫是六、七岁的那一年,皇甫安跟着大哥皇甫卓,一齐随他们的父王来此地狩猎。

还不到六岁的皇甫安,曾经亲眼见过身为城主夫人的母亲,就是前不久,在生育自己的妹妹皇甫安时气运不顺、难产而死的惨状的。

当然,与此同时,有了前车之鉴,皇甫安便索性让自己“变”成了一个腿脚旧伤久治不愈的“废子”。而且,还会时常装病,装着装着,话说,就真病了……

一直以来,皇甫安原本就无奈于自己明明排行老三,却自打刚一出生后就被身居边关要塞、义安郡城主的父王所独宠,他始终都搞不明白,父王膝下的子嗣那么多,所有儿女共有九位。父王最喜欢哪一个不好,就非得死乞白赖地偏偏专宠爱自己,不可呢?
甚至,皇甫安时而产生怀疑,甚至产生过某种错觉,就是另外的八位兄弟姐妹,好像都不是父王所亲生似的。

也的确如此,听以往历届的落河城城主说,平日里,城中就连邻里邻居的小打小闹都不怎么发生。那些府衙的差员们和武将们,基本上,大都会无所事事,晨起到衙门馆驿里点个卯、签个到,大家就时常会不约而同,下地帮那些年长的、体弱的、只剩下妇孺幼儿的农户们耕田种菜、捕鱼捉虾去了。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敢和胆量,皇甫翊吃力起了身,一脚深一脚浅、瘸瘸地走向了那条雌蚺,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摔伤的疼痛……

皇甫安竟然觉得,自己的同情心,被那条雌蚺那急促而沉重的声声喘息所召唤了出来。他几乎可以听到它在告诉自己,它,危在旦夕。

恐怕,皇甫卓不是要到那里去当大官儿的,而是要去那里旬假养老的。然而,他也自然是心知肚明的,父王肯定是知道了当年自己曾经对几位兄弟做过的那些无良无德的肮脏事儿。这一次,明升暗贬的“赐城”、“进爵”之举,也算是父王对他最大包容性的恩典了,从而,也能让他侥幸逃过被人寻仇的一劫吧。

皇甫若舟却也是如此打算的:倘若,皇甫卓懂得就此收敛,想要好好活着,就应当明了事理、领了自己这份恩德,之后,他能够从此好自为之。

而,就在走马上任、当上落河城城主当日,皇甫卓就对众宣布,自此往后,自己永远都不会再回义安郡城府。

不过,哪怕他再无情暴烈成性,倒也是个懂得信守承诺之人。每年惯例要上交给义安郡的供品和宝物,都是派遣他最信赖的下属使者替他前来。左右,他不出现,也都是有理由的——毕竟,三弟弟一见到他、就会犯病啊!

罢了,罢了……眼不见、心不烦!如此,甚好,甚好,不是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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